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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如果用更誇張的辭藻來說,那就是一種世界觀。這種安寧的感覺,當然來自於芙頌優雅的美麗和我對她的愛情。在後屋能夠和她交談三五分鐘,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但這種幸福,也來自於我們身處的場所,那個房間。(如果我可以在福阿耶和她一起吃飯,我也會很幸福,但那會是另外一種幸福。)和地點、場所、精神狀態有關的這種深切安寧,會和我在周圍看見的那些東西,芙頌慢慢畫著的畫、地上的烏沙克<small>35</small>地毯的磚紅色、布塊、鈕釦、舊報紙、塔勒克先生的老花鏡、菸灰缸和內希貝姑媽織毛衣的傢什一起,混合在我的腦海裡。我會深深地吸一口房間裡的空氣,出去前拿起一個小物件扔進口袋裡,隨後在邁哈邁特公寓樓的房間裡,那個頂針、釦子或是線團會讓我想起所有這一切,會延長我的幸福。
內希貝姑媽,每次吃完晚飯,把鍋子、盤子收拾進廚房,把剩菜放進冰箱後(博物館參觀者一定要好好看看凱斯金家的那個冰箱,因為我一直覺得這個冰箱很神奇),會去後屋拿她那個織毛衣用的又大又舊的塑膠袋,或者會讓芙頌去拿。因為這同時是我們去後屋的時間,所以她會對芙頌說:“女兒,出來時帶上我的毛錢袋!”因為她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線、聊天。儘管內希貝姑媽不反對我們單獨待在後屋,但我認為因為她懼怕塔勒克先生,所以為了不讓我們待得太久她會進來說:“我來拿毛線袋,《秋風》就要開始了,你們不來看嗎?”
我們會去看的。八年時間裡,我在芙頌他們家一定看了上百部的電影和連續劇。儘管我能夠十分清晰地記住和芙頌、他們家有關的各種小細節,即便是最荒唐的東西,但我會在短時間裡完全忘記這些電影、連續劇、節日裡的那些爭論節目(“伊斯坦布林的攻克在世界歷史上的地位”“突厥主義是什麼?應該是什麼樣的?”“我們如何更好地瞭解阿塔圖爾克?”),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其他成百上千的節目。
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東西,一段時間過後,多數的我只能記得它們中的某些時刻(這是時間理論家亞里士多德喜歡的一樣東西)。這個“時刻”會和一個畫面結合在一起並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裡。我腦海裡那些難忘畫面中的一半是電視上的影象,或者只是那個影象的一個部分。比如,電影裡一個跑上樓梯的美國偵探的鞋子和褲管;攝像師不想拍,卻不知為什麼進入了畫面的一根老房子的煙囪;一個接吻畫面上的(餐桌上的人會變得很安靜)女人的頭髮和耳朵;在上千個看足球比賽、留著小鬍子的男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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