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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輕鬆的好像在聊天，童瑤望著他的後領，緩緩道：“是啊，第三場雪了，今年的雪真多。”
“我喜歡下雪，空氣很乾淨。”他轉過頭來，眼睛裡沒有防備的露出輕鬆來，“比任何時候都乾淨。”
童瑤很想說下雨的時候空氣也很乾淨，但她明白他指的並不是這個。兩個人擁著雪夜聊天的感覺真的很溫馨很舒服，她也不由輕鬆了下來。
一些平時想問卻從來沒有問出口的話，也變得似乎輕易出口了。
童瑤指著電影臺正在播放的《移動的哈爾城堡》，問道：“你似乎平時總是在看動畫片，很喜歡嗎？”
“嗯。很喜歡。因為我小時候都沒有看過。”
“沒看過？”這一句回答讓童瑤真正吃驚起來。
“沒看過。”他再次強調著，望著螢幕的面孔平淡如水，“因為我從小就被當成精英培養，所以看動畫片這種庸俗的娛樂方式，從小就是被禁止的。”
沒有看過動畫片的童年？童瑤很難想象那會是什麼樣子。遇到他的時候已經是高中，一開始就覺得這個男同學特別成熟，童瑤卻沒想過這令她深深著迷的成熟從何而來。
“不僅沒有看過動畫片，也沒有去過遊樂園，別人在野地裡撒丫子跑的時候我在家庭教師的輔導下功課，別人在蟬鳴的夏天揮汗如雨舔冰棒的時候我在冷得浸骨的空調房裡練鋼琴。我不能說我喜歡動畫片超過鋼琴，但是得不到的東西始終是最好的。更何況，我是真的喜歡那個世界。”
“動畫片裡的世界？”童瑤強調著又問了一遍。
“童話的世界。”
他總結著，轉過頭來。
“一清到底的世界，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不少人覺得這很無聊，但我卻很喜歡。一直都在一個灰濛濛的世界裡生活，真的很煩也很累。如果善就是善惡就是惡看得通透也好，可是那是月亮的背面，永遠不可能讓人類看見。”
“……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這個世界依然很簡單，很普通，也很讓我開心？”
項龍華有些吃驚的看著身邊的她，不多會兒，他笑了起來。
“我想起一句話。我們所看到的世界不過是自己性格的投影，這句話真的很有道理。”
童瑤心想你這是在暗示你的性格很陰暗而我的世界很愚蠢嗎？因為這樣的想法她不由又有些羞愧，但那個聲音輕輕的響起，如同耳邊撫過的清風。
“所以，我很高興，你擁有著我一直所向往的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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