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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敏慧的話輕聲地追著裘光明的背影。
三人怏怏地返回客廳。
錢敏慧抱著小木匣，驚魂未定地說：“嬢孃，你和哥哥在這裡等我。”
話音還沒落定，錢敏慧就脫兔似的，一溜快跑跑進了她自己的臥室。
裘佳霓明白錢敏慧是去藏小木匣，她對雙眼無神的張俊峰說：“溫水瓶在哪裡？我幫你倒杯熱水。”
張俊峰把自己扔進沙發。他面色灰白，頭髮糟亂得像是被馬蜂叮鑽過的黑草球。他抬起手臂，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廚房，說：“在廚房裡面，謝謝裘嬢孃。”
錢敏慧按照裘光明悄悄給她的指示，先在小木匣上套了三層塑膠袋，又把套了塑膠袋的小木匣塞進新開包的廁紙中間，再把廁紙包塞進她衛生間的盥洗臺下。然後，她在廁紙包上蓋了兩件髒衣服，拿洗衣粉袋子和洗衣盆擋在髒衣服的前面。最後，她還把自己腳上的襪子脫下來，在地板上抹了兩把，丟在洗衣盆裡，才關上了盥洗臺的小木門。
當錢敏慧穿上趕緊襪子，再次返回客廳時，裘佳霓已經坐在張俊峰的對面了。他倆手裡各捧著一杯熱水，相對無言。
裘佳霓對錢敏慧說：“你的熱水在茶几上，喝點吧，暖下心，定定神。”
“謝謝阿姨。”錢敏慧捧起水杯，坐在了張俊峰的身邊。
望著錢敏慧和張俊峰驚恐未定的可憐樣，裘佳霓很好奇地想：他們的媽媽呢？
可裘佳霓是痛失過丈夫的人，她太瞭解被人用善意的好奇撕揭傷痛的難受滋味兒了。張合了幾下雙唇，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低聲問：“這客廳裡面怎麼沒有電視機呀？”
“搬到奶奶的臥室裡去了。”張俊峰喝了一大口溫水，木訥訥地解釋說，“明爸爸不准我和妹妹看電視，他自己也只是到奶奶的臥室裡看一下新聞。”
裘佳霓“哦”了一聲。她把水杯捧到自己嘴邊，呷了一小口溫水，端詳著張俊峰暗想：“那個男人不但滿臉傷疤，竟然還是個專制的暴君，難怪看起那麼嚇人。不過聽這小子的口氣，他對這個暴君不准他和他妹妹看電視的暴政，好像並沒有不滿的情緒。他是被強壓習慣了，逆來順受，還是他自己也真的想專心學習？更奇怪的是，他們連個都叫那個暴君‘明爸爸’，難道暴君不是他們其中一個的親生父親？”
裘佳霓越想越好奇，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她沒有問你們為什麼喊他明爸爸，而是又隨口問道：“你們明爸爸對你們一直都很嚴厲嗎？”
“他不是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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