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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平整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人用過。我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顧裡還沒回來? 我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了顧裡,她背對我坐在沙發上,正在茶几上整理著什麼,看起來像是在弄檔案,又像是在寫東西。我小聲地叫了叫她,她沒有理我。 我才發現客廳的窗戶都開著,巨大的雨聲把我的聲音都吞沒了。窗外的水汽與夜晚的寒意,都紛紛湧進客廳來。顧裡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衣,我提高了一點聲音叫她:“顧裡,你冷不冷啊,我去拿條毯子給你啊?” 她還是沒有理我。但她卻站了起來,看上去好像手上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她轉過頭,掃視了一下客廳,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又淡然地挪走了。她用彷彿檢閱著一座遺蹟般謹慎而又充滿緬懷的目光將這個大屋子一寸一寸看了個遍,然後她朝大門口走去,我才看到早就已經擺在門口的兩個巨大的旅行箱。 “你要去哪兒?”我有點慌了,聲音聽上去在發抖,“顧裡,你到底怎麼了?” 她轉過身,指了指茶几上,我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茶几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我們四個人從小到大的照片,黑白的,彩色的,一寸的,大畫幅的,鋪滿了整個茶几。最大的一幅是我們四個人的畢業學士服照片,照片上的顧裡頭上戴著一個學士帽,手上還拿了一個別人的——她要以如此高調的暴發戶造型,告訴世人“老孃是雙學士”。 當我再轉回頭來的時候,顧裡已經不見了。 我就是這時,從夢境裡掙扎著醒來的。我的胸膛在劇烈地起伏,腦子裡一片混沌的漲痛。周圍依然是白色的簡約裝修基調,窗外大部分的燈都滅了,蘇州河沒有了波光粼粼,彷彿變成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漆黑峽谷。 但是窗外是乾燥的秋風,沒有任何雨水。 我摸過手機,亮起的螢幕上,顯示的時間是12:22。 我才發現,剛剛的夢讓我後背出了一身細密的汗。我從衣櫃裡翻出乾淨的衣服換上,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顧裡,我被夢境裡無比扭曲詭異的氛圍搞得有點害怕。 我是打到南京西路的別墅座機上的,但是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我又開始打顧裡的手機,電話持續地響著,我在一聲一聲等待音中漸漸變得不安而焦躁起來。我迅速穿上衣服褲子,抓起錢包就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