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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程少師醒過來後,發現床上的兩個人還沒醒,便只當他二人還在睡夢中換好衣服就出去了。
吃過早膳後程少師偷偷帶著一隻燒雞回到房中,發現兩人還在睡覺,他還是沒多想,放下燒雞就又出去了。
花園中有泠泠琴音飄蕩,那婉轉回旋的琴音卻帶著難以述說的哀傷與惆悵。
“姐。”
琴絃崩斷,程無詩抬眼看著程少師,問道:“怎麼了?”
程少師:“今日這麼冷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彈琴?”拉起程無詩的手,“你看吧,手都凍紅了。”
程無詩抽回手,溫柔笑道:“我待會兒就回去。”
程少師才不管他姐說什麼,抱起琴就往琴室方向去,自顧自道:“去琴室彈吧,再燒一盆碳火,暖暖和和的多好啊。”
程無詩還坐在矮凳上,望著空蕩蕩的對面,眼神中藏著淡淡的憂傷。
不自覺嘆息一聲,“世事無常。”起身,卻沒有往琴室方向去。
她只是在懷念一個人罷了。
東宮,月皇扶著月桉的靈柩,氣得渾身發顫,身旁的人都低著頭抖得像篩子。
他發瘋似地推倒靈堂前的牌位、香燭、鮮花…一邊踢人,一邊怒斥:“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幹什麼吃的!!朕要你們有何用!生前你們看不好!死後你們連具遺體都守不住!”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連一個不會動的屍體都守不住嗎!啊!啊!說話啊!都啞了嗎!是不是全啞巴了!!”
月皇怒到了極點,但不管怎麼發洩彷彿心中的怒意半點也消散不出去,他抽出身邊侍衛的刀狠狠朝周圍的人砍去,一隻手以血肉接住刀刃。
月皇眼中迸著火光一般,極憤極怒又不可置信地看著董卓越,“董卓越,你是想造反嗎?”
董卓越眼中沒有畏怯之色,“臣有話要與陛下說。”說罷,眼神瞥了一眼左右兩邊。
月皇眯了眯眼,呵斥道:“全都滾出去!”
所有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月桉的靈堂前只剩下月皇和董卓越。
月皇鬆開手中的刀,睨著董卓越,“說。”
董卓越跪到地上,“陛下,太子的遺體是臣偷走的。”
月皇轉身,臉色鐵青,提腳踹翻董卓越,顫抖著手指著董卓越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董卓越又重新跪到月皇身前,“臣說,太子的遺體是臣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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