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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之死 (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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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這裡先談談歐內斯特·海明威和羅伯-格里耶的兩部作品,這是在我個人極其有限閱讀裡的兩次難忘的經歷,我指的是《白象似的群山》和《嫉妒》。與閱讀其他作品不一樣,這兩部作品帶給我的樂趣是忘記它們的對話、場景和比喻,然後去記住從巴塞羅那開往馬德里快車上的“聲音”,和百葉窗後面的“眼睛”。

我指的似乎是敘述的方式,或者說是風格。對很多作家來說,能夠貫穿其一生寫作的只能是語言的方式和敘述的風格,在不同的題材和不同的人物場景裡反覆出現,有時是散漫的,有時是暗示,也有的時候會突出和明朗起來。不管作家怎樣寫作,總會在某一天或者某一個時期,其敘述風格會在某一部作品裡突然凝聚起來。《白象似的群山》和《嫉妒》對海明威和羅伯-格里耶正是如此。就像參加集會的人流從大街小巷匯聚到廣場一樣,《白象似的群山》和《嫉妒》展現了幾乎是無限的文學之中的兩個廣場,或者說是某些文學風格里的中心。

我感興趣的是這兩部作品的一個共同之處,海明威和羅伯-格里耶的敘述其實都是對某個心理過程的揭示。

《白象似的群山》有資格成為對海明威“冰山理論”的一段讚美之詞。西班牙境內行駛的快車上,男人和姑娘交談著,然後呢?仍然是交談,這就是故事的全部。顯然,這是一部由“聲音”組裝起來的作品,男人的聲音和姑娘的聲音,對話簡短髮音清晰,似乎是來自廣播的專業的聲音,當然他們不是在朗讀,而是交談──“天氣熱得很”“我們喝杯啤酒吧”。從啤酒到西班牙的茴香酒,兩個人喝著,同時說著。他們使用的是那種不怕被偷聽的語言,一種公共領域的語言,也就是在行駛的列車上應該說的那種話。然而那些話語裡所暗示的卻是強烈的和不安的隱私,他們似乎正處於生活的某一個尷尬時期,他們的話語裡隱藏著衝突、抱怨和煩惱,然後透過車窗外白象似的群山和手中的茴香酒借題發揮。

加西亞·馬爾克斯曾經用鐘錶匠的語氣談論歐內斯特·海明威,他說:“他把螺絲釘完全暴露在外,就像裝在貨車上那樣。”《白象似的群山》可以說是一覽無餘,這正是海明威最為迷人之處。很少有作家像海明威那樣毫無保留地敞開自己的結構和語言,使它們像河流一樣清晰可見。與此同時,海明威也削弱了讀者分析作品的權利,他只讓他們去感受、猜測和想象。《白象似的群山》是這方面的專家,在那些如同列車、啤酒和窗外的群山一樣明確單純的語言下,海明威展示的卻是一個複雜的和百感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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