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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隻紙老虎一溜小跑,嗒嗒嗒嗒嗒嗒……格外遊刃有餘。 這麼多年,她都過著這種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沒有被殺,足以證明她家祖墳埋得有多靠譜。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覺得,從某些層面上來說,如果辯證地來看,如果客觀地去分析,如果拋開現象看本質,我覺得她和唐宛如其實是一個路子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曾經羞辱她:“顧裡,你和唐宛如的區別也就在於,是否穿著dior。”她冷笑一聲,回答我:“你錯了。我和唐宛如的區別在於,是否穿得進dior。” 我望著她睿智的面容,我輸了。 顧裡走出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迅速地抓起手機、拎包、外套——典型的出門三件套,然後迅速地消失在了《e》的大樓裡。藍訣看著龍捲風一樣的顧裡這麼不帶走一片雲彩地出了門,他心裡一跳,趕緊跟上去:“顧總監,您去哪兒?我幫您開車吧。” “好,趕緊走,我在地下車庫等你。”顧裡一邊飛快地消失在走廊深處,一邊還回過頭來特隨意地補了一句,“對了,把我辦公桌上的那把刀帶著。” 藍訣:“……” 天空漸漸清晰起來。 清晨特有的那種灰藍色,慢慢地被沖淡了,空氣裡瀰漫著的絲絲藍墨般的霧感,在陽光下消失殆盡。秋日的陽光和這個後工業化的巨大城市有一種類似的特質,看起來彷彿渾然天成,但看久了總讓人覺得虛假。明晃晃的太陽看起來和六月的盛夏沒有任何的區別,它依然高高地懸掛在天上,依然在雲朵上方高然傲視腳下的世界,它依然用光線撫摸著每一寸肌膚,然而卻只帶來一陣冰涼。它明媚地照耀在湖面上,但冰冷的湖面,只返給它更加冷漠的稜光。 陸燒坐在他最喜歡的靜安公園內的草地上。他戴著墨鏡、絨線帽子,臉上還戴著一副口罩。這樣看起來,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國人。但是隻要他摘下眼鏡,或者口罩,他臉上那副頻繁出沒在雜誌和電視上的五官,也許就能引來一些追逐時尚、瘦骨嶙峋的少女。 他其實有點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悠閒地在街上散步,有多久沒有自在地去看完一場電影,有多久沒去路邊的大排檔吃個痛快。之前沒有,現在也不可能。現在的自己,就像一個無法見人的秘密一樣,活在黑暗裡,活在一種時刻提心吊膽的倒計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