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訕：“小朋友，自己一個人？”
喬苑林生平最恨“小朋友”、“小屁孩兒”這些詞，說：“叔，有事？”
男人肉麻地說他頑皮，問：“成年了吧，叔叔請你喝酒。”
喬苑林道：“你是gay嗎？”
“你很直接啊。”男人抬手搭他的後背，“青春漂亮，你是我喜歡的型別。”
喬苑林挺直躲開：“但我在忙，記者，正暗訪調查呢。”他拍拍包，“非正常拍攝，懂吧，別煩我，否則不給你打碼。”
男人邊笑邊說他可愛，離開前跟酒保說：“給這位小朋友一杯酒，算我的。”
喬苑林沒來及拒絕，男人就走了。他莫名獲得一杯雞尾酒，紅色的，飄著莓果香氣，應該比啤酒好喝。
就嘗一口總不會醉吧，他給自己找理由，輕輕啜飲。
那輛越野就停在隔壁酒吧，梁承下車覷了眼招牌，推門進去。應小瓊問他合夥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他興趣不大，非讓他來實地感受，說絕對動心。
現在人到了，動心沒感覺，被震耳欲聾的動靜吵得頭疼。他一個人佔據寬大的環形卡座，就要一杯冰水，不喝酒不蹦迪，冷漠地掃了一圈燈光下的鶯鶯燕燕。
實在沒勁，梁承掏出祈福鈴鐺，默默編織收尾的一小截。
勁歌熱舞一首接一首，梁承覺得遠不如樂安寺的誦經悅耳，終於編完，這一天還有三小時就要結束了。
喬苑林在做什麼，雷君明來了嗎？
兩個人在一起，聊大學時光，聊記者理想，想必投契又自在。
梁承飲盡杯底的碎冰，嚼得滿口冰涼，走出酒吧正對人來人往的街，從今年開始，他再也不用惦記五號這一天了。
那鈴鐺呢，又該如何處置？
梁承拿出手機，像個卑鄙小人，他一整晚都在想打這通煞風景的電話，撥出號碼，他預判喬苑林會是平靜還是厭煩。
無人接聽，然而片刻後，鈴聲從附近傳來。
梁承循聲轉身，旁邊酒吧門口，喬苑林半靠在一個陌生老男人的懷裡，拉拉扯扯，被奪過手機結束通話了。
“你有病啊……”喬苑林推開對方。
幾口雞尾酒喝下去，他頭暈得厲害。跟上次喝醉不太一樣，手腳發軟，胸口憋悶。他在吧檯上趴著，男人再次出現，絮絮叨叨的要送他回家。
喬苑林無力掙脫，被半摟半拖地帶出來，風一吹清醒些，道：“你放開我，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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