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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下得有點大。
一番折騰，沈流箏睡到了巳時，阿糖才搓著手盡力啊叫她。
沈流箏昏昏沉沉的，瞧見阿糖穿著嫩黃玉扣小襖，上面的小貓還是她親手繡上去的。
“怎麼把這衣服翻出來了？不是給你添了好幾件金絲穿著的衣服？”
沈流箏懶懶地走到她身邊，將她脖頸那兒的扣子又扯了扯，灌風。
這些日子，她用著柳雲昭給的法子煉鹽，一出世面，便被瘋搶。她定的價高，每日又是限量，先到先得，死死把著那些世家貴族的攀比勁兒，不出半月，便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但她志不在此，她是要讓這東西傳到宮裡去，傳到陛下耳朵裡，才有可能成為御用的商戶。
“我一個丫鬟，穿著金絲上街，那不是明擺著跟賊人們說：‘誒！你們快來綁我啊！我可值錢嘞！’，哪有人上趕著把自己往賊窩送的！”
阿糖如今才十四五，正是活潑的年紀，逗得沈流箏笑了幾聲。
“更何況……”她摸著身上的毛團子：“這可是夫人出嫁前親手給我做的，千金都不換！”
沈流箏打了個哈欠，伸展著胳膊，她許久未這樣愜意過了，興致一上，便撩著布簾子瞧起了雪景。
“夫人！”
阿糖語氣責怪，掏出披肩蓋了上去：“再染了病氣。”
沈流箏卻在雪地中，瞧見個黑色的人影兒，筆直筆直地跪在那兒。
“那是誰？”
“劉婆子。昨個兒夜裡，您吩咐厚葬了趙麗娘，她跟著去了，結果一早上就回來跪在那兒。”
阿糖也跟著瞅了一眼：“就那麼跪著，跟她說話也不搭理，趕也趕不走。”
沈流箏想了片刻，撐了傘便走過去，被阿糖一把拉住。
“夫人！”阿糖面露擔憂之色：“雖說趙麗娘已死，但先前陷害欺負咱的事兒，這劉婆子雖沒上手，但也是個助紂為虐……您莫要心軟。”
沈流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撐傘而去。
劉婆子瞧見一身紅色披肩的沈流箏，半個身子已然凍僵，動彈不得一點，只能低著頭。
“你來這兒跪著做什麼？讓旁人瞧了去，該是以為我苛待下人。”
沈流箏見她不答話，嘆了口氣：“你家主子我已經遣人厚葬……”她從懷中掏出錢袋子：“這裡有五十兩，你回鄉也好，做點小買賣也罷，不必跪在這裡，白白折了性命。”
她神色堅定：“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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