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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還在運轉，但視覺神經已然遲鈍，她努力對著焦，直到柯禹俊美的臉清晰地映入眼底。
柯禹將她手裡的托盤接過來放到一邊，扶著她的腰關心地問：“你是不是喝醉了？難不難受？”
張揚淺淺笑了一下，拿起酒杯：“陪我喝一杯。”
“別喝了吧，你都有點站不穩了。”柯禹溫柔地說，“我給你拿醒酒藥。”
張揚卻一把抓住柯禹的手腕：“不，你陪我喝。”
柯禹猶豫了一下，只好跟張揚碰了碰杯，抿了一口酒。
張揚也灌了自己一口，然後嗤嗤笑了起來：“柯禹，你……是不是要跟那個溫先生走了？”
聞言，柯禹沉默了。
“你還讓我帶你回家，你明知道，我什麼也不是……根本……”張揚悵然道，“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不是你的錯。”柯禹輕聲說。
張揚緊緊抓住柯禹的袖子，眼裡突然放出精光：“我們逃跑吧！現在就跑！我帶你離開，永遠離開！”
柯禹低嘆了一聲：“跑不掉的。”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試過，這裡這麼多人，不會注意到……”張揚看著柯禹黯然的眼眸，聲音戛然而止，半晌，她才小聲說，“你試過？”
柯禹點點頭，苦澀地說：“沒用的。”
張揚頓時感到眼眶灼痛：“我……對不起，我救不了你，對不起。”
柯禹將她摟進懷裡：“別這麼說，不是你的錯。”
“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張揚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絕望，絕望化作了有形的一雙手，抓著她的腳腕將她往地獄拖，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哭喊，怎麼求救，都無濟於事，她的恐懼她的痛苦她的無助就像被掃落衣襬的一粒塵埃，不值一提。
而她甚至只是一個旁觀者，親歷者該有多痛、多苦、多害怕？她如何能看著愛的人經歷這一切？！
“會好的，也許還有希望，我還沒有放棄。”柯禹喃喃著在張揚耳邊說，“你不要擔心。”
酒精麻痺了張揚的思考能力，讓她沒有聽出柯禹這些話的不尋常，只當柯禹在做無用的安慰，她哭得很剋制，好像生怕破壞這還能相互擁抱的易碎時刻，可她還是哭得幾乎不能喘息。
她緊緊抱著柯禹，像是怕他消失那樣用力，她用所有的感官去感受這胸膛的溫暖和心臟有力的搏動，她要記住，她要一輩子記住。
然後，她流著眼淚喝完了自己那杯酒，將托盤裡精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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