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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號 《絃樂四重奏》和貝多芬的《海默克拉維》等名曲的素描簿,並且為出版社編輯了第一本完整的莫扎特作品集和舒伯特的部分交響樂。他對古典主義的迷戀使他獲得了無懈可擊的作曲技巧,同時也使他得到了嚴格的自我批評的勇氣。他個人的品格決定了他的音樂敘述,反過來他的音樂又影響了他的品格,兩者互相攙扶著,他就讓自己越走越遠,幾乎成為了一個時代的絆腳石。
勃拉姆斯懷舊的態度和固執的性格,使他為自己描繪出了保守的形象,使他在那個時代裡成為了激進主義的敵人,從而將自己捲入了一場沒完沒了的紛爭之中,無論是讚揚他的人還是攻擊他的人,都指出了他的保守,不同的是讚揚者是為了維護他的保守,而攻擊者是要求他激進起來。有時候,事實就是這樣令人不安,同樣的品質既受人熱愛也被人仇恨。於是他成為了德國音樂反現代派的領袖,在一些人眼中他還成為了音樂末日的象徵。
激進主義的李斯特和瓦格納是那個時代的代表,他們也確實是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代表。尤其是瓦格納,這位半個無政府主義和半個革命者的瓦格納,這位集天才和瘋子於一身的瓦格納,幾乎是19世紀的音樂裡最富於戲劇性的人物。毫無疑問,他是一位劇場聖手,他將舞臺和音樂視為口袋裡的錢幣,像個花花公子似的盡情揮霍,卻又從不失去分寸。《尼貝龍根的指環》所改變的不僅僅是音樂戲劇的長度,同時也改變了音樂史的程序,這部掠奪了瓦格納二十五年天賦和二十五年瘋狂的四部曲鉅作,將19世紀的大歌劇推上了懸崖,讓所有的後來者望而生畏,誰若再向前一步,誰就將粉身碎骨。在這裡,也在他另外的作品裡,瓦格納一步步發展了懾人感官的音樂語言,他對和聲的使用,將使和聲之父巴赫在九泉之下都會感到心驚肉跳。因此,比他年長十一歲的羅西尼只能這樣告訴人們:“瓦格納有他美麗的一刻,但他大部分時間裡都非常恐怖。”
李斯特沒有恐怖,他的主題總是和諧的,而且是主動的和大規模的,同時又像舒曼所說的“魔鬼附在了他的身上”。應該說,他主題部分的敘述出現在19世紀的音樂中時是激進和現代的。他的大規模的組織結構直接影響了他的學生瓦格納,給予了瓦格納一條變本加厲的道路,慫恿他將大規模的主題概念推入了令人不安的敘述之中。而李斯特自己的音樂則是那麼的和諧,猶如山坡般寬闊地起伏著,而不是山路的狹窄的起伏。他的和諧不是巴洛克似的工整,他激動之後也會近似於瘋狂,可他從不像貝多芬那樣放縱自己。在內心深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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