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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菜放到金西城面前的碗裡。金西城喝了清水爺爺敬的酒，白皙的臉湧上紅潮，不由咳嗽了兩聲。從口袋掏出一塊白色手帕，捂著嘴又咳嗽了兩聲方停下來。
“細細，金醫生喝嗆著了，還不快給金醫生端點茶水來。”
張春花趕緊站起來。
“沒事，不是嗆著了。是我有舊疾，稍有刺激就會幹咳幾聲。沒事的。”
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常在口袋裡裝著手帕，而且還是那種純白色的。天衣注意到金西城的手帕一角居然繡著一串紫藤，甚是雅緻。
“你出身醫生世家，還有治不了的病。”
劉香香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裡，還沒吃完，就又忍不住插了嘴。沒有辦法，這年月誰家日子都不好過。他們夫妻兩本來就家底薄。平常多靠著公婆接濟過活。前些日子公婆家也斷了糧，她家日子更是難過，四口人已經連喝了半個月稀的。要不是昨天婆婆偷給送一斤雜麵，這會還得餓著肚子呢。這見了一桌子吃的，劉香香哪能忍住。
飯菜一上桌，她的筷子都沒停過。即使張春花一直拿眼睛偷瞪她，擰她，她也裝看不見。誰會傻到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呢。剛才趁著一會空，她又告訴書娟去把她兩孩子叫過來，此時兩孩子在廚房吃著。她沒了後顧之憂，要不是今天是兩新女婿在場，她又忌諱著張春花，早就不管不顧吃個肚子圓了。
“這還堵不住你的嘴！”
張春花瞪她一眼，用筷子壓住了劉香香筷子上的雞肉。
“嫂子這可怪不得我，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再說金醫生家可是一家子都是醫生呢。怎麼就治不好他一個咳嗽。怪不得莊裡人說，這大醫院別看花錢多，有時候在一些偏法上它倒抵不上我們鄉下這些野醫生。金醫生啊，你這病，三嬸幫你找個人治治。我們莊有幾個咳地最厲害的孩子，都被治好了，保管……”
啊！
劉香香不說話了。張春花已經夾起那塊雞肉塞進了她的嘴裡，她沒聲了，美美地嚼著雞肉。這盆雞肉，可是婆婆花錢在莊上買的。配上菜園裡的茄子，又加上一些細粉和乾菜。這一鍋茄子乾菜辣子雞。是書娟做的，別看書娟是個啞巴，心可巧著呢，莊稼漢家裡也沒什麼材料好東西，她總是能用最有限的東西，做出好吃的食物來。
“我爺爺常說，這世間的事最可悲莫過如此。醫得了人的病，醫不了人的命。我這病啊，不是病，是命。”
金西城的話有些悲傷，又有些感慨。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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