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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書淡淡一笑道：“沒事，誰找誰都一樣。”
看到滿頭大汗的王海貴，雖然沒有對待老支書那麼熱情，還是招呼了聲：“海貴，你也來了。”
王海貴倒還激動了，這些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程東泉主動打招呼，心裡久旱遇泔霖般滋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茬了。
直到程東泉拿了兩凳子過來，王海貴才平緩了激動的心情，沒話找話說：“東泉，油全取完了，後面咋運作？”
老支書也關心道：“就是呀！後
頭生意只會越來越好，不敢全清倉了。”
油坊裡的金玉珍聽到老支書說話，偷偷地笑了，對柳發清道：“發清，出去接待下嘛！”
柳發清動都懶得動，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鄧文芳見柳發清死了七天埋了八天的樣，沒好氣道：“發清，你犯啥病了，玉珍嫂子叫你，你沒聽到是吧！”
“我…”柳發清瞅著鄧文芳，兩隻眼睛要噴出火一樣，嘴張了張又閉上。
金玉珍知道柳發清為啥這樣沒精打采，一個留在農村再沒走出上元公社的知青，好不容易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卻中途夭折，換誰心裡也不舒服。
可柳發清也太意氣用事了嘛！包與不包又沒放出風聲，咋就這麼消沉呢？
金玉珍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徑直出門，你柳發清不去，我金玉珍去，大隊支書肯定是找我，就算老支書提什麼要求，我也必須面對。
見到老支書，金玉珍沒有了平時的熱情，只淡淡說了句：“你們來了。”然後目光落到王海貴臉上。
王海貴臉上呈現的笑容已經暗示了很多資訊。
“玉珍啊！我跟王隊長來就是跟你確認下一年承包的事呢。”老支書面帶真誠，開門見山。
金玉珍回頭看了看排隊取油的社員，轉回身就直截了當道：“書記，承包費二百二一年就算了，誰有本事就讓誰去包，我可承受不了。”
老支書立馬換了副笑臉：“玉珍，誰說給你二百二了？別人要
包少了二百二不行，你金玉珍往這油坊注入了多少，咋能讓你出二百二？你的承包價不變，咋樣？”
老支書話一出口，不但程東泉驚訝，連金玉珍本人也意想不到，轉折咋這麼大？前幾天在油坊喝酒還信誓旦旦少了二百二不行呢，看來造勢還是有效果的。
不，不對，這可能還是王海貴背地裡做了不少工作的，否則，以老支書這種不近人情的人咋會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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