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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味;地下室裡,有人仔細地堆滿了木棒,有的是從樹下撿來的,有的是從垃圾箱或后街拾來的,旁邊還堆著鐵塊和其他垃圾;臺階高低不等的樓體;漏水的天花板;電梯、照明燈一概損壞的樓房;當我走在樓梯上經過一些人家,經過一些人們仍在床上睡覺的人家,那些圍著頭巾的婦女總愛從門縫裡打量我;人們用來晾曬衣服的陽臺、寫著“禁止亂丟垃圾!”的牆面、孩子們玩耍的花園;還有各家千篇一律的大衣櫃,他們使臥室的其他一切都顯得狹小侷促。
如果不是我一間一間地看過這麼多房屋,我決不會如此清晰地發現人們在家裡常做的兩件基本事情:(1)伸展四肢,躺在椅子上、沙發椅上、沙發裡、鋪著墊子的長凳上或在床上,然後開始打盹;(2)整日看電視。他們經常同時做這兩件事,一邊還要抽菸或喝茶。在這些基本上有著相同房產價值觀的城區,建築物內給予樓梯的空間就顯得過多了;我發現幾乎沒有房屋能夠擺脫這種設計。有很多房屋被樓梯佔去了大量面積,臨街的房屋僅有十五到二十英尺見方,後面就沒有房屋了。看到這些,我不禁想到,如果忽略城市中這些屋子正面、樓房和街道,而是變魔術似的使這些成百上千的樓梯和樓梯間顯露出來,那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這麼一想,我看到伊斯坦布林的房產分割開來竟是密如森林般的秘密樓梯。
看到最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儘管樓房正面都是些小而簡樸的居室,它們是由亞美尼亞建築師和承包商在一個世紀前為希臘人、黎凡特人建造的,但它們如今卻被派上了有趣的、截然不同的用場。這是它們的建造者始料未及,甚至無法相信的。多年的建築專業學習使我認識到一件事情:建築體現著建築師和購買人的夢想。在上個世紀初,憑空構想出這些樓房的希臘人、亞美尼亞人和黎凡特人被迫離開之後,這些房子漸漸反映出後來居住者的想像力。這裡,我想說的,不是那種建造了房屋和街道、賦予城市以某種特殊面貌的積極的想像力。我說的是一種被動的想像力,它屬於那些來自遠方的人們,這些人來到這裡,面對著已經呈現出某種面貌的街道和樓房,為了適應這種風貌,於是改變了自己的夢想。
我可以把這種想像力,比做一個孩子在午夜時分上床之前,走在漆黑的房間裡,透過牆上的陰影看到的某些幻象。如果他睡在一個陌生、可怖的房間裡,他就會把它想成某些熟悉的東西,使它不至於過分可怕。而如果他在一間乾淨、熟悉、令他感到安全的房間裡,他就會把幻象比做某個神話中的可怕生靈,來為自己編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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