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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一書,小說《白痴》也剛剛收筆,並得以出版。兩年前,他為了躲避債主、謀求一個相對安寧的工作環境來到歐洲(佛羅倫薩和德累斯頓),並在此落腳生存。此時,他計劃寫一本關於信仰以及信仰缺乏的小說,並取名為《大罪人傳》(Atheism, The Life of a Great Sinner)。他對虛無主義者充滿怨恨。他所指的虛無主義者,在我們看來其實是半無政府主義者和半自由主義者。在那時正寫的一本政治小說中,他嘲諷了這些人對俄國傳統的憎恨、對西方的狂熱,還諷刺了他們缺乏信仰。寫了一段時間之後,他開始對《大罪人傳》漸漸喪失興趣。事有湊巧,這時他在俄文報紙上讀到一樁政治謀殺案,並從妻子的朋友那裡也聽說了此事,他變得異常激動(只有流亡國外的人才會如此激動)。同年,一個叫伊萬諾夫的大學生被他的四個朋友殺死,他們認定他是警察的密探。在這個革命組織內部,年輕人彼此殺戮,而該組織的領袖就是聰明、狡詐、魔鬼般的涅恰耶夫[1]。在《群魔》裡,彼得·韋爾霍文斯基代表的就是涅恰耶夫式的人物。與現實生活一樣,他和朋友們(托爾卡琴科、維爾金斯基、希加廖夫和利姆申)在公園裡將嫌疑告密者沙托夫殺死,並把屍體拋入湖中。
這起謀殺,讓陀思妥耶夫斯基看透了俄國虛無主義者和西化主義者烏托邦性質的革命夢想。他發現,在這些夢想背後存在著一種強烈的權力慾望——這種慾望妄圖控制我們的配偶、朋友、環境和整個世界。因此,作為一個年輕的左翼分子,我讀《群魔》時,彷彿覺得這本書不是關於一百年前的俄國,而是與土耳其有關。因為這個國家也已經完全被深深紮根於暴力的激進政治所左右。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在對我低聲耳語,教給我有關靈魂的秘密言語,把我拖入激進分子的團體——這些人儘管熱情無限,夢想改變世界,卻各自囿於種種秘密組織,喜歡以革命的名義欺騙他人,詛咒和侮辱那些與他們腔調不一或是看法不同的人。記得我曾自問,為什麼人們從不談論這本書給我們的啟示,它對於我們的時代有這麼多東西要說,但是左翼圈子對此卻視而不見。因此,我讀這本書時,總覺得它彷彿在輕聲地向我訴說秘密。
我的恐懼還有自己個人的原因。因為在那時——換言之,大約在涅恰耶夫謀殺案以及《群魔》出版一百年之後——土耳其的羅伯特高等學院[2]也發生了類似的罪案。有一個革命組織(當時我的許多同學屬於該組織)相信他們中有個成員是叛徒(這是由於一個聰明、魔鬼般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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