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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又何拘泥於形。似朱雀當年,身不能動而意動;似君黎如今,身隨意動,又豈可稱誤解?凌厲教他的劍與身法,他往日早具形只欠達意,而如今忽如有悟,便那天地萬物,原來都是自己的意。
他已看見這落下的雪——這並非用眼,而是用神識看見的雪。狹長劍身愈發夭嬈,便如心意之穿行並無毫釐之差,在那片雪與片雪之間,陣風與陣風之間震震而行,幻似一夢。這是他的一夢,也是秋葵的一夢。她沒想過這個從來並不醒目的道士會有這樣的劍意,便這樣看著他呆了。
那般肆意地舞動的身形真的是他嗎?不輕也不沉,不疾也不徐,似他一貫的溫潤如玉,可竟這般完美地融於這雪夜。從雪未下時,到雪方下時,到此刻雪已傾下,他始終是他,未曾停止。
可她知道,他,早不是初見時的那個顧君黎了。這般身法,就算是自己,怕也已無法企及。
一城之中,內外相隔。夏家莊上下也早吃罷了飯。莊裡平日門客眾多,不過遇此時節,有家眷的自也顧自過了,只有沈鳳鳴,終究還是一個人。
雖然夏錚是喊他一起,不過這種時候,他也不想再跟夏琝照面不快,便推拒了,自己一個人在房裡吃了這一頓原該稱作年夜飯的東西,吃罷便躺在床上。手裡是拿著那一張抄錄了自己好友居處的紙箋看著,但自己如今的身份,竟已不適合去見他們了。
——若見了他們,豈不是連累他們、又讓他們難做?我走了,馬斯餘黨必定高興,說不定又起了山,壓著他們了。張弓長自是不會管了,也不知誰又會來幫他們一把?
他想著終究還是惻然,又看見了記在最後的婁千杉,想著她手指上那一枚鐵戒指——她終究還是那一邊的。若她接過這金牌的位子,她——又會怎樣對待我的人?
忽然坐起。他第一次覺得,應該與婁千杉談談。
她不是馬斯。當初和馬斯那樣的人都曾試圖談過,何況婁千杉。
但是馬斯——沈鳳鳴還知道他所圖;婁千杉——他卻不知。
他從沒想過需要知道。他從沒料到世事正逆相替竟如此之快。這算是婁千杉和張弓長教給他的重要一課吧。如今自己也不知該用什麼樣立場來與她相談,但料想當初輕視她、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態度必也曾激怒了她,如今便自認落魄由她得意,想來會是她所願。
他仔細想了一想,張弓長今日必在宮中,夏琝也只能在莊裡等著守歲,今天——該是確定不會有旁人打攪的日子。便出去告了夏錚一聲,說要訪箇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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