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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家境殷實”老婦人回憶著娓娓道來，“家裡有田，傭人，從小爹爹就說我們耕讀人家的女孩子，不能跟旁的女孩一樣，所以我跟著哥哥們一起，跟著先生讀書，家裡還請了女先生，專門教我畫畫、女紅，那時候特別好，哥哥們放學了就給爹孃背先生教的東西，爹爹指導，直到爹爹在別人的攛掇下跟著去做生意，去了兩年，一分錢沒賺，還染上了大煙癮，家裡的田越買越少，先生也不請了，後來娘病了，開始賣家裡的僕人，然後是我。我和夫人是在青樓門口遇到的，那時我就要被拉進去了，我都想，要是進了青樓，我就咬舌自盡，清清白白的走，是夫人央求著自己的父母買下了我，她也不嫌棄我，讓我做貼身丫鬟，為了我與自己的哥哥吵架，出嫁了也帶著我，我覺得她是對我最好的人了。她說自己老懷不上，哭著說怕自己被休棄了，我就替她生，她說會把囡囡當做親生女兒，我就幫她除掉那些孽種，可是我的囡囡還是死了”說到這裡，老婦人像是耗盡了力氣，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呢，我的囡囡還是死了“她的聲音突然又高昂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知道，姓馮的老匹夫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們把我一個人矇在鼓裡，看我的笑話，算計我的囡囡，他們用她綁了個管事，就為那個陸三甲能賺錢，能給他們看鋪子，能讓他們的家業越做越大，我還傻傻的以為她把囡囡當親女兒了，結果都是為了錢，他們為了錢把囡囡往火坑裡推，讓她忍者，讓著，看著她被人作踐”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激動，隨即大哭起來。
老婦人哭了很久很久，祝言站立的姿勢從筆直到歪斜，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又從右腳換到了左腳，直到這時，老婦人才停止了哭泣，她又為白燭續上了新的蠟燭。
“你們走吧，推開門就可以出去了”。
“這兩個人我可以帶走麼？”齊先生問道。
“帶走吧”，老婦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變得低不可聞。
齊先生和祝言為阿力解開了繩子，然後他們兩個架起了跪的筆直的愛麗，四人向門口走去。開門的一瞬間，祝言回頭望去，不知道是哪裡的風捲起了盆中的紙灰，紙灰纏繞著老婦人飛舞，像是撒嬌一樣，是囡囡來陪她了吧。
他們跨過了門檻，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祝言感覺到自己的面板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扶著地爬了起來，身上又穿上了來時的旗袍，抬起手來摸了摸，髮型也是自己在租衣服時候讓人家給做的髮型，環顧四周，還是他們來時的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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