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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玉檸初來朗州
陸清桉眼角輕顫。
似是被戳中了隱疾。
玉檸看著他那雙好看的手，徐徐道：“你的手很漂亮，天生就是用來使劍的，可指腹泛白，骨指底偏高，一遇冷氣就腫脹痠痛，顯然是有寒症在身，但又並非普通寒症，你明明是習武之人，卻血氣不足，雙肩輕抖，一場初雪就把你凍得連車廂都不敢出，可見你的寒症已經入骨，要不是幾碗湯藥養著，怕是撐不到下個冬寒天了。”
她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陸清桉卻心思加重了幾寸。
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丫頭，不過是看了眼他這雙手，就將他多年的隱疾道了出來。
他確實患有寒症，多年來看遍天下名醫都無濟於事。
全靠一碗又一碗的湯藥養著。
所以玉檸沒說錯，他確實是個將死之人了。
陸清桉對這個孩子多了幾分好奇，問道：“多大了？”
“過了年，便十五了。”
“學過醫？”
“我認識一位老先生，他醫術了得，常常給村裡的豬看病，我跟著他偷偷學了些。”
“……”陸清桉噎了下，“你拿我當畜牲比？”
“人和豬自然是不一樣的。”玉檸淡淡道，“但你身上的寒症，我能治。”
陸清桉薄唇輕掀，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你這孩子才多大點人樣，就學會在他人面前賣弄本事了。”
一個給豬看病的孩子，他可不敢指望。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玉檸自知被陸清桉這個短命鬼輕看了，但她也不惱：“你不信？”
“只聽過朗州林家有位號稱‘診脈神手’的林老太爺，何時冒出你這麼個小神棍？”
“你莫要瞧不起我，我只是年紀輕了些。”
“那就等你再年長几歲，再來給我看病吧。”
陸清桉說時，將擦拭匕首的帕子隨手扔進面前的暖爐裡燒了，然後將匕首裝進刀鞘裡，便合上眼假寐，懶得再說話。
整個人又恢復到生人勿近的狀態。
玉檸也不再同他講話，將車簾撥開一道細縫往外看去，就見雪天下飛來一隻羽毛鋥亮的烏鴉，停落在馬背上，轉動腦袋回頭看玉檸，一雙碧綠的眼珠在飛雪中散發著詭譎神秘的光芒。
玉檸錯開眼，烏鴉已經飛走了。
大半個時辰後，到了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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