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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朝張俊峰的胸部刺來。張俊峰像條泥鰍，迅速側身一溜，便溜到了小偷的右側。
沒等小偷來得及轉身，張俊峰一咬牙一甩臂，鐵鍋鏟猛鏟在了小偷的右肋下。小偷悶哼一聲，又拿刀刺向張俊峰的頭部。
張俊峰眼疾腿快，他向後一跳，再一個下蹲，躲過了彈簧刀。
錢敏慧跑到街上的一家小賣部門前，猛拍著捲簾門，哭顫著聲音瘋喊：“嬢孃，嬢孃，快醒醒！嬢孃，嬢孃，快醒醒呀！我家有小偷，我奶奶受傷啦！嬢孃，我家有小偷，我奶奶受傷啦！”
捲簾門裡的燈亮了。
急促的腳步聲停止後，小賣部門的老闆娘推起了捲簾門。她那一頭瀑布似的長髮被燈光照耀得油光發亮。
“傷得嚴重嗎？”老闆娘雙手拉著駝色毛呢大衣的衣領，關切地問。
“很嚴重，地上都是血！”錢敏慧抹著眼淚說。
“天啦！”老闆娘一臉驚慌。
“嬢孃，求你幫我打一下120，小偷把我奶奶的肚子捅傷了。我就住在你家對面，就是那裡，”錢敏慧抹了一把眼淚，反手指著鹽井街48號的院門，倒竹筒似的快速說著，“我們今天上午剛搬來的，我和我哥哥下午來你店裡買過東西，我看見你店裡有公用電話。求求你嬢孃，幫我打一下電話。”
老闆娘馬上急轉身，奔到電話機旁邊撥通了120。
“嬢孃，請你再幫我打一下110。”錢敏慧等老闆娘掛下話筒，又趕緊哭著懇請，“小偷還在我家裡，我哥哥和我明爸爸正在跟小偷打架。我明爸爸的腿傷還沒有好，他們兩個打不過小偷，小偷有刀的。求求你嬢孃，打電話叫警察來幫我明爸爸和我哥哥的忙！”
老闆娘二話沒說，抓起話筒又撥通了110。
睡夢中的裘志鵬第三次心悸，第三次看見鮮紅。這一次，他終於在夢中分清楚了，那是鮮血的顏色，紅得刺目戳心。他騰地從床上坐起身，驚聲高呼：“阿姨！阿姨！”
朱桂香和李世凱聞聲奔來。
李世凱按亮電燈，朱桂香撲坐在床邊，拍著裘志鵬的後背，目露焦急地問：“學涵，你怎麼啦？”
“是不是做惡夢了？”沒等裘志鵬開口，李世凱走到床邊接著問。
裘志鵬點點頭，圓瞪著他的大眼睛，望著他倆說：“我夢見血了，好多血，紅豔豔的，一大片。”
朱桂香和李世凱對望著，面面相覷。
“阿姨，我害怕。”裘志鵬畢竟小，說得可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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