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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語笙很快軟綿綿地往下滑。
祁昱托住她：“現在認得我是誰沒？”
姜語笙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泡沫進眼睛了，難受。”
祁昱不耐煩地用清水幫她沖掉眼皮處的泡沫。
姜語笙緊閉著眼睛，兩條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突然問：“你說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好騙？”
祁昱拽了掛在旁邊的一條幹毛巾蓋在她的腦袋上，擦她的眼睛，也擦她的頭髮，免得水又從頭髮流進她眼睛裡。
沒等他回答，他發現有水從她的眼角流出來——姜語笙又哭了，喉嚨哽咽：“否則鄭洋為什麼挑我來騙。”
祁昱揭開毛巾，輕輕掐著她的下巴，沒什麼表情地問：“就那麼喜歡他？”
姜語笙搖搖頭又點點頭。
祁昱沒明白她什麼意思。
姜語笙整個人掛住他，聲音減弱：“鷗鷗，好睏，我想睡覺了。”
祁昱：“……”
而不過從浴室到臥室的短短距離，姜語笙就睡死過去。
祁昱都要懷疑剛剛她吃的究竟是醒酒藥還是安眠藥。
看看安穩進入夢境的姜語笙，再低頭看看自己，祁昱不得不折返淋浴間，將原本熱水的溫度調低，重新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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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姜語笙是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的。
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她習慣性地先伸手去摸手機，結果摸到了一手不同尋常的溫熱觸感。
睜開眼，入目祁昱熟睡的面容，姜語笙愣了半晌，倏地坐起，環視四周圍，確認是她的公寓，她用力推搡祁昱：“你為什麼在我家？”
被吵醒的祁昱臉色不太好：“這不是該問你自己？”
姜語笙眉心輕蹙，努力回想。
模模糊糊的記憶逐漸回攏。
她陷入……微妙的沉默。
祁昱的手臂搭於單隻屈起的膝蓋，饒有興味地欣賞她的表情：“記起來了？”
姜語笙不承認也不否認：“你現在帶著你的襯衣可以走了。”
一整週忙著趕圖紙，她確實不小心忘了歸還他的襯衣。
但她現在以她清醒的腦子覆盤昨晚，嚴重懷疑他只是拿襯衣當藉口，他多半看出她糊弄他，所以順勢送她回家，打了睡她的主意。
說著姜語笙要去取他的襯衣。
祁昱拽她回床上，輕呵：“打發乞丐呢你？”
“你想怎樣？”雖然姜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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