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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的確有慈眉善目之態。堪稱幸運的是,沒有人記得他殺李仲麟、殺黃愛、殺龐人銓的事——那可是三條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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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難料,這段屠龍史事,原本只是胡導演和我在往返杉林溪為《笑傲江湖》一片勘景途中的解悶閒話,居然進入了我生活的現實。
原來,趙恆惕赴臺之後,除了寫他的大字,一塵不入眼,萬事不關心;最喜為人寫些不著邊際的諛頌之詞,如:“天龍八部皆歡喜,晝夜六時恆吉祥”“司馬文章元亮酒,右軍書法少陵詩”之類。
有趣的是,我在求學時代一度為包括靜芝老師在內的幾位書畫家聯展當小工,協助布展,地點在“國軍文藝活動中心”的二樓。我偶然間發現:牆犄角里斜靠著一張四尺多寬、三尺多高的大字書框,署名錢穆,內容是一段古文。這應該不在我所處理的展品之內。我只能猜測:這是前一檔展覽所遺留下來的?
仔細讀那書跡內容,才發現賓四先生抄的是《二程遺書》卷六《二先生語六》:“百官萬務,金革百萬之眾,飲水曲肱,樂在其中。萬變俱在人,其實無一事。”下款署名之前還有兩行:“錄明道先生語
夷午先生一粲”。夷午先生,趙恆惕也。我日後回想起來,那應該是一九八一年冬,估計當為趙恆惕身後十多年,還有些親戚故舊之屬為他舉行了紀念展活動。賓四先生所作之字,應該是趙生前所收,策展者不會不認得大名家的手筆和簽署,只是如何就遺落在展場之中了,卻是一個謎。
畢竟賓四先生比趙恆惕年輕十五歲,誼稱晚輩,彼時以當世大儒之身,備受推重,拿他的字出來恭維故人,也是無奈人情。推誠論之:“萬變俱在人,其實無一事”之語,似乎過度輕縱了趙恆惕早年的劣跡了。然而,世事譬如積薪,往往後來居上,國人多以為抗戰末期趙恆惕嚴拒與日本方面合組武漢偽政府為大義凜然、氣節高尚,也是無可如何的糊塗賬了。這張字確實沒有人認領,問了展場人員,只回復我:“不是館藏所有,請儘快處理。”
“處理?”多麼加繆的一句話。在那一個當下,我能怎麼處理呢?連想都沒有想,我扛起畫框,一步一捱蹭,走下文藝活動中心窄小的樓梯,來到中華路上,叫了一輛計程車,把畫框塞進後座,運回家了。下車之後,我把畫框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房間裡,書面朝牆,免得讓陽光給曬壞了。我的念頭是:總要找到丟失這東西的原主的——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我似乎就看見床頭有那麼一個銅缽兒了。
那是一個日後我在靜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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