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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予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說了沒事,這種不需要塗藥。”樓遠展示了一下這片淤青後,把衣服重新扯好。
他說完這句話又覺得氣氛有些彆扭,因為付之予在沉默。
在以前付之予也總是沉默,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付之予在聽,他從沒覺得彆扭。
可偏偏今天不一樣,今天的付之予無論是在說還是在沉默,都讓樓遠感覺有些奇怪。
他很難描述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像發現了什麼欲蓋彌彰的事情,又好像只是自己多想了。
樓遠這樣想著,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扯了過去。
被碎玻璃瓶劃破的掌心裡有許多細密的小傷口,不深,但很疼。
付之予把他的手攤開放在自己膝蓋上,用碘伏一點點塗上去。
剛剛沖水清理傷口的時候,小口子傳來針扎一樣淺淺的刺痛,連成片讓整隻手都有些麻木,此時再塗碘伏,又時不時刺一下。
但樓遠沒有說疼,只是看著付之予低頭塗藥。
他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付之予。
有點神奇,在外面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少爺在幫他抹藥,樓遠意外獲得了一絲被偏袒的雀躍。
被認真包起來的右手動作起來有些吃力,但好在誠如樓遠所說,他身上的傷不太多,對方用的鋼管,打出來大部分是淤青,擦了藥就算作罷。
擦藥的過程中付之予一句話也沒有說,樓遠便也沒主動開口。
他們捱得有點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落在身上,樓遠不太想在這種時候聊天,總覺得不太合時宜。
只是屋子裡的氣溫彷彿在不知覺間抬升了,他能感受到付之予的心跳有些亂,順著那雙指節分明的手落在他的面板上,脈搏遙相共振。
這讓樓遠莫名口乾舌燥起來,他抿了抿唇,很想找點水喝。
塗完最後一個傷口,樓遠簡直是以落荒而逃的姿勢站起來,轉身去找水杯。
他用眼角餘光看到付之予的手沒有來得及收回,落在空中幾秒鐘,又輕輕放下。
“那個,我……想找點水喝。”樓遠看著他。
付之予將醫藥箱放回原處,這才起身:“我給你倒。”
開水壺被落在廚房裡,樓遠這才記起來之前自己誇下海口要做長壽麵,自己此時舉著一隻動彈不得的右手,場面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