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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更不是做廣播體操,而是每人搬三塊土坯基子或者其它建築材料,放在校舍工地,有村上召集的農民建房子。教室裡的課桌和凳子是水泥做的,表層很粗糙,放上紙都無法寫字,有經驗的老師教我們在水泥板上抹一種摻有綠色草汁的粘土。就是在這樣的簡陋條件下,我們上學了,我們還自嘲的說:泥腿子配土教室,泥桌子配泥橙子。學習比較簡單,只有語文和算數兩門課,薄的書本,空的書包。我們每天跟著老師認一認黑板上的生字,做一做數學題,也沒有家庭作業,學習起來很輕鬆。
到了小學三年級開始,半學半農,上午上學,下午到生產隊勞動。夏天,下午放學後我們一群孩子每人牽一兩頭生產隊的馬、驢、騾或牛,到荒坡、草地、水渠、田埂放牧,雜草繁多,我已記不清叫什麼名,牲畜們擠動鼻翼,頭低在草叢中,吃的噌噌有聲。我不明白,牲畜們也有機靈,還會欺侮小孩,趁大人不在,或小孩不注意時,它會偷偷地、張口使勁捋幾口田埂邊的禾苗,動作迅速,裝模作樣,煞有介事,滿嘴流淌著綠汁。我當年放的是部隊退役下來的騾子,高大威猛,一般人近不了身,它也許習慣了軍營集體生活,到農村時竟然不與家養的牲畜為伍,桀驁不馴,但到了田埂水渠,它的貪婪一樣,同樣大嚼大飲,猛卷猛吞,每天肚皮圓鼓,一個夏秋過來,膘肥體壯,精神十足,拉車犁地,成了好勞動力。
放牧的間隙和空檔,也是我們孩童集體生活的大好時機,將牲口圈在荒坡後,我們在田間地頭樹下,玩狼吃娃的石頭棋,玩骰子,肚子餓了,下渠摸魚,池塘邊找鳥蛋,地裡拔蘿蔔,挖土豆,摘豆子,撿幾枝柴火,用土壘做個灶口,燒烤捂煮,不乾不淨,帶著泥土的溼氣和植物新鮮的清香,隨意下肚。尤其是夏末秋初,離村莊西邊兩公里處有一片沙棗樹林,花開之日,雖然稀碎,但滿樹黃燦燦的,花香隔著幾百米都能聞著,很清香,早就在我們心裡種下了饞涎的因子。等不到成熟,我們就去摘,青澀的小果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白斑,吃起來很澀,大人們不讓摘,攆我們,趕走我們,但我們還是樂此不疲,那是大人們不能理解的樂趣;童年,我們還幫著大人鋤草、間苗、趕著羊到門前的草潭、剩菜地攔羊、吆喝豬,早起幫大人推車運糞。總之,有幹不完的活計,耍不完的遊戲。
當然,也有我們自豪的地方,村裡實行的是生產責任制,勞動生產抓得特別緊,大人們每天不是忙於修水利,就是乾地裡的農活。生產隊的工分按年齡和計件等方式打分,按年齡我們是半勞力,能拿到大人一半或三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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