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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街的雪堤太高了,以至在郵電局前面的街道和人行道之間,削出了一道拱門。有人拍照發表在諸伯利《先驅導報》上,這樣人們就可以剪下來寄給住在英國、澳大利亞或多倫多等氣候沒有那麼分明的地方的親戚和朋友。郵電局的紅磚鐘樓矗立在雪地上,兩個婦女站在拱門下,表明這是真的。兩個女人都在郵電局工作,穿著沒係扣子的外套。一個是弗恩,母親的房客。
母親把圖片剪下來,因為有弗恩,她還說我應該儲存起來,以後給我的孩子們看。
“他們不會看到這樣的東西了,”她說,“到他們那時候,就都是用機器清雪了。人們或許會住在溫度可控的透明的屋頂下。不再會有季節的變化了。”
她是怎麼蒐集到關於未來的令人不安的資訊呢?她期待將來像諸伯利這樣的城市會被水泥的蘑菇式柱子和屋頂代替;移動的航線帶你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鄉間永遠地被條條交錯的寬闊公路覆蓋。沒有任何東西和我們今天一樣,沒有炒鍋、髮夾、印刷的書頁或自來水筆。我的母親不會錯過任何東西。
她說到我的孩子也讓我驚異,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孩子。我追求的是榮耀,走在諸伯利大街上像流亡者或偵探一樣,不清楚名譽會從何方降臨,或者何時,只是從骨子裡深信它一定會來。母親曾經和我一樣確信,是我的同盟,但是現在我不再和她談論這個了;她輕率,她的期望太庸俗,太明顯。
弗恩在報紙上,雙手賣弄風情地豎起漂亮的外套領子,她那天穿它去上班純屬幸運。“我穿那件外套像西瓜一樣圓滾滾的。”
張伯倫先生,和她一起看著,捏了捏她戴手鐲的手腕上部。
“漂亮的外殼,漂亮的老西瓜。”
“別這麼惡毒,”弗恩說,“我是認真的。”對她這麼高大的女人來說,她的聲音過於細小,可憐,讓人有佔便宜的念頭,但最終總是讓步於幽默。母親與生活鬥爭形成的品質—敏銳,精明,決斷,挑剔—在弗恩身上似乎都成了反面,她嘮叨抱怨,動作懶散,漠然和藹。她面板黝黑,不是橄欖色而是泥土的灰暗,有硬幣大小的棕色斑點,就像陽光照耀的樹下斑駁的土地。她的牙齒是方形的,白但有些突出,之間有縫隙。這兩個無甚魅力的特點,讓她看起來無賴而俗氣。
她穿著紅寶石顏色的緞子晨衣,華麗的袍子,她坐下時,肚子和大腿根部特別突出,顯出果實的形狀。她每個星期天早上都穿著它,坐在我們的飯廳抽菸,喝茶,直到去教堂做禮拜。衣服在膝蓋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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