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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戴我送你的
他聲音雖跟往常一樣，但眉宇間隱隱似帶著幾分不豫。
慄清嬗連忙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當著大人的同僚，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大人在公幹，我也不好打擾。”
“不好意思？”祁風望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你先前同祁衍在眾人面前也這樣？”
那意思，祁衍見得人，他見不得人？
慄清嬗斂眉，低聲道，“不是的，祁衍如何能與大人相比？我——”
怎麼感覺越提祁衍解釋越糟，她倏地換了方向，“許是我剛同大人定親，還不大習慣，等我嫁過去應該就好了。”
她語氣緊張，不時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好似生怕惹他生氣。
——完全忘記了他故意撞她這回事。
祁風望看差不多了，慢條斯理地“嗯”一聲，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她。
最上頭一張面值五百兩映入眼簾。
慄清嬗有些錯愕：“給我的？”
他難道不知道她最不缺的就是錢嗎？
祁風望點頭。
慄清嬗連忙搖頭：“我不用的，我——”
他打斷她：“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成親的頭面要戴我送你的。”
聲音溫和又不容置疑。
“我無暇陪你去首飾鋪子訂樣子已是不妥，賬我得付。”
慄清嬗微微一怔，心裡浮起一絲暖意。
先前同祁衍定親時，各種籌備都花的是她自己的錢，柳氏和祁衍也一直把“一家人不必分得那麼清楚”掛在嘴上，她也就沒計較過，甚至還填補了祁衍不少銀錢。
祁風望這樣，她忽然覺得對他有些不公平。
她沒接銀票，輕聲道：“其實……一家人不必分得那麼清楚的。”
以前說這句話是因為懶得計較，今日說這句話卻是因為真心想替祁風望著想。
說完這句話，她不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祁風望。
聽見他起身的聲音，衣服布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
沉水香氣倏地近了，銀票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壓在她眼前桌面上，那枚扳指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更加華貴。
“抬頭。”
頭頂傳來他清冽的聲音。
他聲音裡似有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慄清嬗不覺抬頭。
他眼裡難得露出一點清淺的笑意：“嫁給我之後才不必分得那麼清楚，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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