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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和卡夫卡,來自東西方的兩位作家,在1982年和1986年分別讓我興奮不已。雖然不久以後我發現他們的缺陷和他們的光輝一樣明顯。然而當我此刻再度回想他們時,猶如在陰天裡回想陽光燦爛的情景。
川端康成擁有兩根如同冬天的枯樹枝一樣的手臂,他掛在嘴角的微笑有一種衰敗的景象。從作品中看,他似乎一直迷戀少女。直到晚年的寫作裡,對少女的肌膚他依然有著少男般的憧憬。我曾經看到一部日本出版的川端康成影冊,其中有一幅是他在接受諾貝爾文學獎時的演說,面對他的第一排坐著幾位身穿和服手持鮮花的日本少女。他還可能喜歡圍棋,他的《名人》是一部激動人心的小說。
《美的存在與發現》是他自殺前在夏威夷的文學演說,文中對陽光在玻璃杯上移動的描敘精美至極,顯示了川端在晚年時感覺依然生機勃勃。文後對日本古典詩詞的回顧與他的《我在美麗的日本》一樣,僅僅只是體現了他是一位出眾的鑑賞家。而作為小說家來說,這兩篇文章缺乏對小說具有洞察力的見解,或許他這樣做是企圖說明自己作品的淵源,從而轉彎抹角地回答還是不久以前對他們(新感覺派)的指責,指責認為他們是模仿表現主義、達達主義、莫朗等。這時候的川端有些虛弱不堪。
1982年在浙江寧波甬江江畔一座破舊公寓裡,我最初讀到川端康成的作品,是他的《伊豆的舞女》。那次偶然的閱讀,導致我一年之後正式開始的寫作,和一直持續到1986年春天的對川端的忠貞不渝。那段時間我閱讀了譯為漢語的所有川端作品。他的作品我都是購買雙份,一份儲存起來,另一份放在枕邊閱讀。後來他的作品集出版時不斷重複,但只要一本書中有一個短篇我藏書裡沒有,購買時我就毫不猶豫。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對川端的迷戀來自我寫作之初對作家目光的發現。無數事實擁出經驗,在作家目光之前搖晃,這意味著某種形式即將誕生。川端的目光顯然是寬闊和悠長的。他在看到一位瘸腿的少女時給予了深切的同情,她與一個因為當兵去中國的青年男子訂婚,這是戰爭給予她的短暫恩賜。未婚夫的戰死,使婚約解除,她離開婆家獨自行走,後來佇立在一幢新屋即將建立處,新屋暗示著一對新婚夫婦即將搬入居住。兩個以上的、可能是截然無關的事實可以同時進入川端的目光,即婚約的解除與新屋的建成。
《雪國》和《溫泉旅館》是川端的傑作,還有《伊豆的舞女》等幾個短篇。《古都》對風俗的展示過於鋪張,《千隻鶴》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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