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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只能為之讓路,而且音樂是透過聽覺來到,是以一種看來不能解釋的途徑直接
影響人們的幻想和情感,這種感動的力量在頃刻間超過了詩的語言的感動。奧地利
詩人格里爾帕策進一步說: “如果音樂在歌劇中的作用,只是把詩人已表達的東
西再表達一遍,那我就不需要音樂……旋律啊! 你不需要詞句概念的解釋,你直
接來自天上,透過人的心靈,又回到了天上。”有趣的是奧·揚恩和格里爾帕策都
不是作曲家,他們的世界是語言藝術的世界,可是他們和那些歌劇作曲家一個鼻孔
出氣。下面我要引用兩位音樂家的話,第一位是德國小提琴家和作曲家摩·霍普特
曼,他在給奧·揚恩的信中批評了格魯克。眾所周知,格魯克樹立了與莫扎特絕然
不同的歌劇風格,當有人責備莫扎特不尊重歌詞時,格魯克就會受到讚揚。因此,
在摩·霍普特曼眼中,格魯克一直有著要求忠實的意圖,但不是音樂的忠實,只是
詞句的忠實; 對詞句的忠實常常會帶來對音樂的不忠實。摩·霍普特曼在信上說:
“詞句可以簡要地說完,而音樂卻是繞樑不絕。音樂永遠是母音,詞句只是子音,
重點只能永遠放在母音上,放在正音,而不是放在子音上。”另一位是英國作曲家
亨利·普賽爾,普賽爾是都鐸王朝時期將英國音樂推到顯赫地位的最後一位作曲家,
他死後英國的音樂差不多沉寂了二百年。普賽爾留下了一段漂亮的排比句,在這一
段句子裡,他首先讓詩踩在了散文的肩膀上,然後再讓音樂踩到了詩的肩上。他說:
“像詩是詞彙的和聲一樣,音樂是音符的和聲; 像詩是散文和演說的昇華一樣,
音樂是詩的昇華。”促使我有了現在的想法是門德爾松,有一天我讀到了他寫給馬
克安德烈·索凱的信,他在信上說: “人們常常抱怨說,音樂太含混模糊,耳邊
聽著音樂腦子卻不清楚該想些什麼; 反之,語言是人人都能理解的。但對於我,
情況卻恰恰相反,不僅是就一段完整的談話而言,即便是片言隻語也是這樣。語言,
在我看來,是含混的,模糊的,容易誤解的; 而真正的音樂卻能將千百種美好的
事物灌注心田,勝過語言。那些我所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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