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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沫細白的指尖點在水杯壁上，“蔣老爺子連你也防？”
蔣商略顯煩躁地抬手扯了扯脖子間的領帶說，“不僅僅是防我。”
蔣老爺子那個性格，蔣家從上到下，他都防。
說句不中聽的，只要是會喘氣的活物，蔣老爺子就沒有不防的。
當然，這話蔣商不能跟宋沫說。
蔣商正在這邊想，坐在一旁的裴寒開了口，“翠竹軒的人，是你安排的，還是老爺子？”
裴寒話落，蔣商面色一僵。
裴寒冷笑，“你？”
蔣商，“是爺爺。”
說完，蔣商喝水，潤了潤乾啞的嗓子，又補了句，“就是那次我跟爺爺去你那，說讓你別插手一品閣的事……”
裴寒聞言眯起眼，“不是之前安排的，是之後買通的？”
蔣商接話，“對。”
裴寒，“難怪。”
難怪他明明在這些人進翠竹軒之前都讓薛池調查過，確定沒問題，最後卻出了這麼大的漏洞。
原來是之前確實沒問題，是後期被收買的。
裴寒問蔣商，“是誰？”
蔣商回答，“李姨。”
裴寒輕挑眉梢，倏地一笑。
蔣老爺子不愧是老奸巨猾。
翠竹軒一共五個傭人，三個負責房間的衛生和做飯，兩個負責院落打掃和花草修剪。
李姨主要負責房間衛生，為人話少有眼力勁。
收買這樣的人，既不會引起裴寒注意，本來平時就不是多言多語的人，自然不會露出馬腳，又能隨意進入他的書房和臥室，萬一要從他這裡調查點什麼，簡直不要太容易。
兩人的對話，在宋沫這兒有些超綱。
宋沫眯著眼看兩人。
瞧出她眼底的不高興，裴寒攥住她的手，“我的錯。”
宋沫哼笑，“你錯哪兒了？”
裴寒道，“沒跟你早點坦白家裡有蔣家的眼線。”
裴寒可謂能屈能伸。
宋沫聽到他這番話，看似臉色氣鼓鼓，實際上眼底明顯怒氣都散了。
蔣商看在眼裡，眸子一縮，忽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