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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老翁老淚縱橫,道:“二郎,阿翁無能。”伸手摸摸苟二面頰,“牛朱兩家生性涼薄,自古人情相見只在初,有幾個桃園殺白馬?二郎,魚死網破啊。”
苟二聽了怔愣半晌,埋頭痛哭。
沈拓皺眉,將苟老翁的話一字一字在心中默記。事畢回頭見季蔚琇,將牢中之事一點不漏,從頭到尾學了一遍。
季蔚琇坐在書案前,剛寫的信字跡未乾,皺眉聽了,道:“此案我細理一遍,那苟二必然不肯如何束手。”
沈拓驚道:“他莫非想脫罪?可是白日發夢。”
燭光在季蔚琇的眉目間跳躍,染了一片暈黃,他慢聲道:“苟二犯案已逾十多年,最早身死的都已腐朽白骨,觀他行事,並不隱密,殺了之後拋屍河底。桃溪隔年便要徵役夫挖泥通河,那些屍骨如何藏得住?偏偏,偏偏他就是藏了十多年。那二十四具屍骸,除了賣花女與那曾阿久,其餘竟不知來歷名姓,縱是奴僕買賣也要備與縣衙,可他們呢?竟似不在人間。”
沈拓喉中發澀:“歷任縣令……”
“他們便是不知十,也知之□□。”季蔚琇一掌拍在案上,“卻是收受苟家的銀兩,與他遮掩,為他瞞下了滔天的罪過。”
沈拓抬眸,道:“明府不與他們相同,此案大白天下,告二十四亡魂安靈。”
季蔚琇輕笑一聲,道:“沈拓,你可知桃溪歷任的縣令,現在都在何處為?桃溪富庶之地,無關係脈絡,何幸來此為官?”
沈拓聽得心頭髮寒,問道:“他們都升遷至何處?又有何人脈依仗?”
季蔚琇不答,只將手中信紙摺好放入封中,封了口,遞與沈拓:“都頭可願去一趟禹京?這非公文,當是我家信。我與你信物,你去見我兄長,將信交與他,別個無需多問。”
沈拓雙手接過信,貼身放入懷中,遲疑片刻又問:“苟家案,可會拖累明府?”
季蔚琇笑起來,理了下袖口道:“拖累?他一個桃溪豪紳,惡貫滿盈,何德何能能拖累得我?不過費事些。”
沈拓放下心,又道:“只一封書信,怕是惹人起疑。”
季蔚琇道:“我阿兄體弱,常年溫養。千桃寺上好的桃膠,可入藥,你替我送與兄長。”
沈拓揖禮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