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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橫生的念頭讓她走了一會兒神，隨後端起茶杯飲盡，以緩解喉嚨裡的燥意。
茶室裡只有揚琴演奏的《平湖秋月》作為背景音樂。
音樂聲極輕，兩人之間隔著一幾長桌，沈鬱歡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此刻也不得不絞盡腦汁去琢磨起個話題。
否則這麼沉默著，她和景總壓根不可能變成熟人。
“景總的香水是什麼牌子？”
從剛才起，沈鬱歡的鼻端就一直縈繞著景沅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氣。
即便是滿室的茶香，也擋不住這抹幽冷的香氣。
大概是剛才的那一扶，她身上沾到了一些。
香水這種話題，焦點落在景沅的身上，又帶了點私密性，極為適合當做話題的切入點。
景沅眉目半斂，給沈鬱歡喝空的茶杯裡添了茶，“你喜歡？”
沈鬱歡小心地觀察景沅的表情，看來大佬對這類話題不反感。
她厚著臉皮點頭，橫豎她本來就是找景沅套近乎來的，也沒什麼好裝模作樣。
“很特別的味道，沒有在別的地方聞到過。”
“別的地方自然聞不到，這是景家自己的調香師調製的香氣。四個味道，以季節命名，我用的這款叫‘凜冬’。”
景沅往羊脂玉瓷的蓋碗中添了沸水，冷沉的嗓音與她的動作一般，慢條斯理。
一手給沈鬱歡的杯子裡倒茶，一手在手機上給姜黎發了條訊息。
沈鬱歡捧著又添了新茶的茶杯，“哦”了一聲，點點頭，不敢讓大佬的話掉在地上，立刻找新的話題續上。
“景總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啊？”
“工作。”
兩個字結束話題，沈鬱歡噎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極其不會聊天的人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難聊的人。
不過景沅這種申城話事人的地位，平日裡哪個不是曲意逢迎地陪著笑臉？
自然不需要她會“聊天”。
“那景總休息的時候喜歡做什麼？”
“睡覺。”
沈鬱歡抿了抿唇，越挫越勇。
“景總有喜歡的電影嗎？”
“沒有。”
“那景總喜歡什麼口味？”
“我不挑剔。”
彷彿跟“喜歡”這兩個字卯上了，沈鬱歡一連幾個問題都是景沅的喜好，每個都是被景沅幾個字終結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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