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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想起，那天在酒店，她和楊雪出去吃飯之前，她去敲書房的門，沈之衍抬眼時的那個眼神。
對……難怪那目光森冷，卻又彷彿在哪裡見過，她撕掉他試卷的時候，他就是那樣看著她。
他說他不在乎高瑩是否能康復，既然不在乎，為什麼還要送進精神病院？
姜桃如墮冰窖，或許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自己也是麻煩纏身，所以很多很多細節，從前她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串聯起來，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沈之衍這個人。
趙念巧喚她一聲：“桃子。”
姜桃僵硬地抬頭。
“牧之是個被慣壞了的少爺，並非你的良人，但他最大的毛病無非就是不愛你，不尊重你的感受，他對你能造成的傷害，是可預知的，沈之衍……他比牧之更可怕，”趙念巧語氣沉沉，“他成長的環境裡，從來沒有人愛過他，這樣一個人，不仇視這個世界就不錯了，你覺得，他會愛別人嗎？”
姜桃腦海空白，眼神無措，“我、我不知道……”
她覺得沈之衍人很好，會幫助她，會陪伴她，會安慰她，但……
如果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那他說有她在就很好，這也是假的嗎？
她不敢去想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趙念巧忽然伸出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觸到她冰涼的指尖，語重心長說：“媽現在就連這個家都不想保了，只想保住你，但是你跟著沈之衍，除了面對沈家的反對以外，還有數不清的流言蜚語，謠言往往對女人比男人更苛刻，你會名聲盡毀，可這是沈家人內部的事，你是無辜的，不應該遭這個罪，你明白嗎？”
姜桃一張小臉像是被抽盡血色，她並不無辜，趙念巧這一番話，給她敲了一記警鐘。
她很艱難地道：“媽，我……我知道了，我……”
她停下話頭，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要和沈之衍分開嗎？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捨不得。
或許這一切不過是捕風捉影，或許是趙念巧多心呢……
趙念巧看出她心底糾結，說：“你都還沒畢業，無論什麼決定，都別急著做，再想想，或許以後你能遇到更好的人，最好是家庭正常的男孩子，陽光開朗一點的，不求大富大貴，對你好就行。”
姜桃心口壓抑，很迷茫，努力收斂所有混亂的思緒，說：“媽，您別操心我，趕緊養好傷。”
趙念巧有些淒涼地笑了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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