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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桃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趙念巧嘆氣，“哭什麼？”
姜桃用手背胡亂擦了一把臉，“這是……我爸打的？”
趙念巧沉默幾秒，才點頭。
“是不是因為我？是我連累了您……”
她早該想到的，姜何平找不到她，很可能將無處發洩的怒氣撒在趙念巧身上。
趙念巧說：“你別操心這些了，你現在住在哪？”
家庭環境使然，姜桃從小就很怕給別人添麻煩，沒想到這次害得趙念巧捱了打，還這麼嚴重，她實在沒法接受，彷彿沒聽到趙念巧的問話，還很想不通地說：“我爸怎麼能打你啊……他以前不會這樣的，這是家暴啊。”
趙念巧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頭一回捱打，腦子裡也很亂。
她道：“或許你爸就是狗急跳牆吧，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拿你和牧之訂婚這事兒當救命稻草，現在眼看抓不住了，心底就慌，昨天好像還喝酒了……”
姜桃低著頭，眼淚又湧出眼眶。
內疚像巨石，令她難以喘息。
趙念巧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這個家……現在這個樣子，別說你，我都想跑。”
姜桃想起什麼，抬頭看趙念巧，“媽，不然……你和我爸離婚吧。”
以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但現在，這個家對她而言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趙念巧苦笑，“公司的負債是我們婚姻續存期間產生的，我和他離婚，現在共同財產不足以償還債務，我會被上千萬的負債壓死。”
姜桃咬著唇，遍體生寒。
“無論離不離婚……我都已經完了，我和你爸……”趙念巧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堪稱詭異的平靜，“這輩子，都完了，我跟他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處物件的時候我覺得他只是大男子主義，後來才知道，他那是瞧不起女人……我已經沒希望了，桃子，我希望你能過好，總不能我們一家三口都爛在這泥潭裡吧。”
姜桃感覺自己的心彷彿正在墜入不見底的深淵。
“我其實知道……”趙念巧說著，眼圈微紅，“你小時候，我對你不好，別的小孩粘媽媽，你都不會，你怕我罵你……”
姜桃攥緊雙拳，“媽……別說了。”
“我有時候也在想，人生啊，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我選了你爸爸，害的不光是我，還有你……我知道我生不出兒子不是你的問題，但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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