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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血藥之類的。
一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樣子。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準備得這麼齊全,是在等裴衿安來給你上藥?”
——那恐怕來不了了,她在陪你爸。
我在心裡補了一句。
裴硯寒皺眉,“江舒意,你頂著腦袋,只是為了看起來比較高?”
“……”
我不是頭一回領教他的毒舌,也無心爭辯什麼,淡聲道:“脫一下衣服。”
待他脫了衣服,我輕手輕腳地取下層層紗布,看見那個血肉模糊傷口的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狠狠疼了一下。
我甚至突然開始想,他那天,為什麼會那麼義無反顧地替我擋下這一槍。
趨利避害,不應該才是人的天性麼。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傷口,他除了教我怎麼換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只是,額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我替他纏好紗布,終是忍不住問:“很疼嗎?”
“你心疼我?”
他黑如子夜的眸子對上我的視線,似要看到我心底裡去,又似夾雜著什麼期待。
我被看得心尖一顫,忙避開他的視線,矢口否認,“沒有。”
“說謊。”
裴硯寒審視地看著我,瞭如指掌:“你每次說假話,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
最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次日,我特意晚起,以此和裴硯寒吃早餐的時間錯開。
他工作忙,早出晚歸,只要早餐錯開,晚上他回來時,我也已經回房了。
根本不會打照面,等到時間一到,把離婚證拿到手就行。
未料,剛出房門,就和裴硯寒撞了個正著。
他穿了套做工精良考究的黑色西裝,個高腿長,整個人清冷矜貴。
但槍傷好像加重了,脊背微微彎曲。
我納悶,“你怎麼還沒走?”
他冷笑,“這麼怕我?”
“望周知,怕和嫌棄,有本質區別。”
我剛說完,看著他黑沉的臉,登時感覺神清氣爽。
傭人忽然上樓,快步過來,“少爺,少夫人,夫人和衿安小姐回來了。”
我皺眉看向裴硯寒,不敢置通道:“你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