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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月光，“我沒告訴爺爺，他生死難卜的時候，你在陪著假裝肚子疼的裴衿安。”
這是我頭一次發現，自己有多殘忍。
狀似安慰，卻字字誅心。
“對不起……”
裴硯寒悔恨地開口，“我只是想著安撫一下她，就趕緊去看爺爺的。”
“不重要了。”
我不想再說什麼狠話，只道：“你也不該和我道歉，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他在我身後沉默片刻，“你和爺爺，我都對不起。”
我心中泛起酸楚，掙開他的動作，躺平身體望著天花板。
“裴硯寒，你遲早會因為她失去更多。”
這個“她”是誰，不需要指名道姓，我們心照不宣。
裴硯寒微微一怔，似是斟酌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舒意，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猛地起身，摸黑開啟燈，正欲發作，卻看見他雙眸泛紅，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沁出。
原來，他在哭。
我滿腔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深吸一口氣後，才竭力心平氣和道：“你如果是因為爺爺產生的這個想法，完全沒有必要。爺爺臨走前，沒有提過這個。”
他認真，“爺爺白天和我說過，裴家的少夫人，只能是你。”
“那倘若，”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爺爺今天沒有離開呢，你還會記得這句話嗎。又或者，爺爺希望你和裴衿安沒有往來，你做得到嗎？”
他沉著臉，避而不答，只扔出決定：“總之，我們不能離婚。”
“你是在通知我？”
我愣了一下，愕然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