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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她又去森林,再次看到了它,同樣沒有愛上霍斯陸。只是在第三次,席琳前往林中看到他的人時,才陷入愛河。難道對那個如此英俊迷人的男子,她不是一見鍾情嗎?我的主人公黑問。謝庫瑞則回答說,在傳說中,一切都是在“三次”情況下發生的,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而在現代小說中,一切卻只有一次機會。我放棄的那個標題其實與小說的主旨有關。《我的名字叫紅》圍繞這一問題,從各個角度進行闡述:假如席琳是看到畫愛上了霍斯陸,那麼他的畫遵循的一定是西方肖像畫手法,這樣看到畫後,她可以在街上認出霍斯陸(就像依據身份證上的照片),而伊斯蘭細密畫描繪的是美的普遍本質。世代以來,有上百幅帖木兒王、蘇丹和可汗的畫像,但是今天,我們對他們到底是誰卻一無所知:那只是理念中的蘇丹或可汗。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跟誰都那麼像的人呢?
我的書反映了這些主題。黑,某種程度上是以霍斯陸為原型的,在失去愛情之後開始了流浪的生活,數年來一直思戀昔日愛人的音容。但在某個時刻之後,戀人的容貌還是漸漸模糊,原因就是他沒有一幅西方風格的肖像畫,可以將她隨時呈現在自己眼前。他知道,如果我們沒有戀人的肖像,無論我們有多愛她,她的音容還是會漸漸在記憶中淡去。代替她的,是我們看到的各種回憶之念。這是小說的另一主題:我們必須要記住某人的面容,某人獨一無二的臉孔。這也就是為什麼,小說最初名為《愛上第一幅畫》。
霍斯陸與席琳的故事廣為人知,是伊斯蘭文學中最頻繁出現的主題。在我的小說中,它也是很多場景、約會、情形以及儀態描寫的範本。我們都有同樣的文化背景;我們讀小說,看電影。所有這些,都構成了我們的敘事原型(根據榮格理論[1])。衡量一個新故事,要將它與我們頭腦中的舊模板相比較,並看自己是否喜歡它。就像那部我們永遠不會忘記的,甚至是渴望自己會去扮演的電影:我們應稱其為《西區故事》(West Side Story)[2]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我認為,霍斯陸與席琳的故事少一些羅曼蒂克,多些現實色彩。這個故事更富手腕和陰謀詭計,更遮遮掩掩,因此,它也更復雜世故。
我小說關注的焦點是:將波斯細密畫作品中過分追求過濾、淨化的詩化風格,與今天我們所理解的小說講求速度、力量、受角色推動的現實主義風格相結合。從這種意義上講,稍稍誇張地說,故事中的人物,例如小說中的謝庫瑞,也表明了真實的、有血有肉的角色發展脈絡,他們甚至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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