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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底下爐子燒的呼呼響,沒過一會兒,他甩手撈起,水全給瀝乾。
兩口瓷碗只放了一勺豬油,他喊,“要香頭不要?”
阿夏想也不想,“要重香頭。”
店家就往碗裡放上兩把蔥蒜,面直溜溜滑下去,再澆上一勺的吊湯。油沫子浮在青蔥白蒜裡,面盤旋沉在底下,瞧著賣相就知道不錯。
阿夏抽了兩雙筷子,還是燙的。做陽春麵地道的,只看三熱,得要面熱、碗子熱、筷熱。
她拿筷子攪面,把蔥蒜全攪到面裡頭,吹一口氣,這面長,一口是吃不完的,她咬半截,軟得卻很有嚼勁,還彈牙,有股小麥香。
吃了面就一定得喝口湯,阿夏喜歡這樣吃麵,那吊湯果真不愧是拿黃鱔骨熬的,鮮得一絕,又有蔥蒜的香頭,直叫阿夏一股腦喝了小半盞。
初春的天正冷,尋常不拿手爐,凍得鼻尖都冒紅,手泛僵,可一碗陽春麵下肚,背上冒汗,肚裡暖和,寒風都顯得沒那麼凜冽。
阿夏還帶了碗給太公,味道比在那吃稍差了些,可還是勝過許多面。
鄉市的人漸漸散去,阿夏的船也駛離岸口,穿插在一眾小舟中。
岸口有條小路蜿蜒曲折,通向村裡,那些早上拿東西換了陶瓷的小孩一蹦一跳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見船頭的阿夏,還跳起來跟她擺手。
阿夏也擺手回應,晃晃自己的布袋子,這裡面盛滿她今日的歡喜。
岸上的身影漸漸遠去,船隻又駛進蘆葦蕩,驚起一片的水鳥,撲閃著翅膀飛到遠方,得另尋個地安家。
太公搖著槳,唱響號子,“桐照開船發西風,盤出懸山船尾送。回家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