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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她給他渡氣的時候腦海空白。
姜桃很早就學過游泳，但她的水性並不能算是很好。
不過人工湖進入低溫期後不再注水，水深其實不到三米，水下能見度也很高，她一眼看到了沈之衍。
這一段她的記憶很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遊的，又遊了多久，她力氣其實不大，可是就這麼生拉硬拽，拖著他回到了岸邊。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人推搡到岸上。
湖水冰冷，她毫無知覺，腦子還是空的，心跳聲劇烈，爬上岸往周圍望，她又喊了一聲救命。
但這個時候公園太冷清了，管理員也不知道在哪裡。
姜桃低頭，看向毫無反應的沈之衍，她回憶著上過的緊急救生課，開始用力按壓他胸口。
按了十來下，人沒反應，她扳開他的嘴，低頭做人工呼吸。
他的嘴唇像冰塊，她給他渡氣的時候腦海空白，根本沒心思想什麼男女有別。
如此往復，她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沈之衍肩頭一顫，嗆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水。
姜桃呆呆坐在原地，她被嚇壞了。
背脊溼冷，她不知道那是湖水，還是自己被嚇出的冷汗。
沈之衍還在咳嗽，她已經受不了了，一拳打在他胸口。
“你是不是神經病啊！”她吼了一聲，旋即趴在他胸口，哭出了聲。
她哭得停不下來。
沈之衍咳了很久，才緩過氣，他沒有動，衣服溼透，地面很冷，他都感覺不到。
但是他能感覺到非常微弱的熱源——那是姜桃的眼淚，透過溼冷的衣服，熨在他心口。
“你別這樣……”她嗚咽著說：“我爸媽其實也不喜歡我的……但，但是……活著，總能遇到好事的，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關心你的人，喜歡你的人，你會交到朋友，你可能還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以後會怎麼樣，你得活著才能看到啊……”
她將他的衣領抓得皺了起來，“你不要再嚇我……沈之衍，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但是會好的，肯定會好的，你相信我，你再等等看行嗎……你再等等吧，算我求你了……”
沈之衍安靜地躺著，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天空，他思路並不清晰，不過他意識到一件事。
原來也會有人為他哭，雖然或許是被嚇的。
至於姜桃描畫的那個未來，可能存在麼？他並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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