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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獨木橋,凌霄閣文臣之名,沒有寒門子的姓氏。明憲年間真正加授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宰相只有賀述微是出身寒門,到了延熙初年,賀述微空有帝師之名,新朝輔政左相卻仍是王氏王兗。
謝皇后以女子之身穩掌權柄近十年,甚至穩壓東宮一頭,同樣也是世家的出身給了她那樣的底氣。
“未必。工部尚書的位置重要,譚理這個人卻不重要。”沈霜野道,他對朝中局勢瞭然於心,譚理當初能當上這個工部尚書,本身就是一種平衡。因為他不是出身世家,也不是陸僕射的學生,譚理之前,工部尚書的位置本該由俞辛鴻來坐,但賀述微最後強勢提拔了譚理。
礦山和私鑄兵甲息息相關,陸庭梧、俞辛鴻、譚理,工部如今牽扯進去的幾個人在私鑄兵甲的案子中面目都是模糊的,辨不清立場。
“龍虎相爭,勝負難料。”沈霜野眺向窗外雪景,雪上寒梅初綻,零星透紅,“朝堂可不是聖人或者賀相說了算。”
聖上雖然因病退居西苑,但大周的朝堂仍然是天子說了算。天子倚重賀相,賀述微便是中書宰相,天子愛重皇后,皇后便能攬過朝中大權。
可惜,天家無父子。
堂中靜了片刻,沈霜野盯著花枝,突兀問起,“謝神筠這兩日在幹什麼?”
謝神筠還在宮中。
年底六部事忙,官員考績和開支核定是頭等大事。三省官員入瓊華閣議事,吵了數日都沒個結果。
謝神筠是執筆人,她離京數日,積了不少事,近來又因礦山的案子勞神,已有幾日不曾睡好。
雜事稍歇,謝神筠趁著清靜下來檢閱禮部擬出的迎駕東宮的章程,這是如今的要緊事。
“東宮有喜,陛下想擇日子敬告天地,又怕損了福氣,便只在靜堂齋戒,”謝神筠有意簡化禮部的繁瑣禮儀,道,“陛下尚且如此,迎駕東宮更不宜隆重。”
“東華門迎駕太子……是賀相的意思。”禮官訥訥道。
謝神筠筆勢稍頓,輕輕道:“賀相的意思……是要太子越過陛下去嗎?”
“下官不敢!”禮官立時伏地告罪,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堂中稍靜。
禮官以額觸地,在那長久的安靜中汗溼透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