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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趕到時,邵揚臉上染著血跡,已經從車上爬起來了。
饒是平時最沒個正形的賀思卿,這回也是沒忍住。
他猛地抓起邵揚的衣領,質問道:“有必要嗎?你瘋了是嗎?”
“連命都不要了?”
邵揚扯出一抹苦笑,無所謂地說,“死不了。”
額頭的鮮血還在往外流,但邵揚似乎是感覺不到痛,就這樣頹然地站在那兒,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
吳尚安上來拉開賀思卿,“先去醫院吧,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
風越來越大,伴隨著凜冽的風聲,他們聽見邵揚低喃一句:
“她連畢業典禮都沒來。”
吳尚安與賀思卿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聲相對無言的嘆息。
好在傷得不重,從醫院包紮完出來時,邵揚說:“喝酒去?”
賀思卿冷哼一聲,“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
“大哥,你剛從醫院出來,愛惜點身體吧。”
吳尚安與賀思卿點菸之際,那頭的邵揚又說:“給我一支菸。”
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脫口而出一句:“你不是戒了嗎?”
邵揚情緒不高,直接從賀思卿手裡拿走了煙。
因為,要讓他戒菸的人,已經離開了他。
抬手間,男人黑色襯衫的袖口下,是溫俏寧送的那塊銀色的腕錶。
賀思卿有些愣住,但沒多說什麼。
車內,後座車窗降下了幾分,男人夾煙的手搭出來,指尖一點猩紅閃爍明滅。
吳尚安終究是沒忍住,勸了一句,“阿揚,好好生活,相逢的人會再相逢的。”
有風透進車裡,將人都吹清醒了幾分。
這句話,邵揚終究是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