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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大奶奶,聽著秦氏來找自己,坐在下頭哀哀切切的抹淚,說自己孃家實在太難,鬱衡平又兜手不管,兩下里受著怨懟實在讓她難受,哭的帕子溼了半條,“原不如讓我也生在莊戶裡,貧賤些卻也誰都算不準來日什麼光景!老天何必這麼鈍刀子剜肉!”
大奶奶聽到這一頭不免厭煩,半晌卻又眯眼想起什麼,把嬤嬤叫來問了兩句,聽著說二房裡貼身的侍婢一個沒帶,去的都是新撥過去的,不免皺眉,想了一會子又低聲吩咐了一通。
秦氏忍不住問,“母親管那頭幹什麼,衡崇橫豎不在府裡,誰管那妾室,連房裡丫頭都沒人跟著,便可想而知。”
“順手而已,”大奶奶指頭撫摸在掌下軟枕上,淡淡緩聲,“萬一有什麼事,總不能都是我們的人的問題。”
秦氏想也確如此,故扔開不提,想繼續哭訴些時,卻被大奶奶找由頭打發出去,只說是累了,秦氏憤憤出了院子,身後跟著四個丫頭,昂著頭收幹了淚朝老太太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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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天漸黑下來,羅念元看時候差不多,此時官道上看查的漸少,來往的行人也少,便讓那婦人趕車,羅玉鈴在他懷裡沉沉睡著一動不動,他總是心口突跳,手指一直搭在她腕側。
他雖百般籌謀,又能先知一些變故,但實在是時間太短,到底無法做到萬無一失,他借門客之名,用了詹事府上官用的狀紙,仿著置詹事張銘的筆跡,半遮半掩的將東西找了人送到鬱衡崇手裡。
置詹事張銘如今身居三品,可做太子師,來日自然還能更進一步,那夢裡羅念元在他手下多年,稱他為師,常幫他寫些文章,故對他一概性格筆跡口吻極為熟悉,幾乎能以假亂真。
而這張銘,就是當日那個上峰,是他一再威逼,以至羅玉鈴身死。
現他把這爛攤子盡數推到張銘手裡,日後鬱衡崇跟他狗咬狗,朝中訊問他如何得知,又為何遲遲不報,即便能壓下不斬,貶斥起來張銘自然百口莫辯首當其衝。
還是便宜他了,羅念元不動聲色的捏斷手中剛剛從帷簾外插進來,被他折下的一截樹枝,他恨不得將此人一刀刀凌遲。
羅玉鈴已經睡了大半日,那藥總歸不好,現她時時皺眉不適,羅念元只得抱的更緊一些,在她耳邊低聲安撫。
快了,快了。
一直到山路漸平,搖晃感忽淡,還不等羅念元出聲讓外頭人蒙上臉,馬車卻突然停了,那婦人喝厲,“為何攔路!”
羅念元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