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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點頭:“□□不離十,結識的定還是棲州匪群中頭蛇。既做了盜匪,豈有嫌錢多的?他一藥商,再富得流油,金山銀山也鋪不滿水上路。”
衛繁直直看著他:“樓哥哥是棲州知州,不聞不問?”
樓淮祀輕擰一下她的鼻尖:“不管,我們只管混賴個四年,閒事不管,莫管閒事。 ”
衛繁鼓了鼓腮幫,挽著樓淮祀的胳膊,笑起來道:“嗯,都聽樓哥哥的。”
樓家大船小船一律做貨船模樣,一眾老兵全換上江家家丁的短打,又抽出幾十人扮作打手狀,商旗一拉,便有了幾分商隊模樣。
只是不過花架子,禁不得細看,細看處處是馬腳,哪哪有蹊蹺,老手打老遠一見便知是肥羊。
江石將幾艘船檢視了一遍,中手山芋既捂在了手中,就不能砸進灰裡,一咬牙找到樓淮祀說明擔憂。
樓淮祀正喂著一隻隼:“江郎怕不到棲州就有水賊來劫我?”
江石道:“正是,船過水,一看水線便知船中有無好貨。”
“無妨,他們有本事,只管來劫,我最不怕劫的。”樓淮祀一聲獰笑,“還不定誰劫誰呢,我如今什麼都缺,錢財是最缺的。”
江石怔了怔,幾疑借自己名頭的出行的人到底是去官的還是去做賊的,左看右看都像是個匪盜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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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匪”樓淮祀出行那日,風清雲高,煦陽暖暖,禹京街集上男男女女換上春裝,行人來去如織。
船隊與隨行的百工、私兵全已侯在城外碼頭,樓家祭了天地,拜求一路平安,樓淮祀與衛繁拜別了父母,樓淮禮告了假,打算送弟弟、弟媳到船上。
與樓淮祀相交一從紈絝子弟附庸風雅,一群人嘻嘻哈哈折柳相送,也不知從哪個書生那買了詩詞來,搖頭晃腦、抑揚頓挫用公鴨嗓唸了一首又一首,直念得人兩耳嗡嗡生疼。
衛放擠在當中淚汪汪的,哭嚎得好似死別,妹妹遠離,知交別去,傷心獨他一人,他這一嚎,一干紈絝倒不好再傷心了。他們不過扮扮樣子,眼角半滴淚都擠不出來,傷心也是假傷心,不似衛放,是真的摧心肝啊。
眾紈絝想著愁腸飲愁酒,此時不大醉一場,幾時方能求醉,拱拱手祝樓淮祀一帆風順,裹著衛放去酒樓銷愁去了,離走還要討個人情:“樓二,我們照顧了你舅兄,這筆賬可要記好。”
“記了記了。”樓淮祀翻著白眼。
衛放正抹淚呢,被幾個紈絝給架走了,回身伸手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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