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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進入楚國的時候，派人召見陳懷公。懷公向國內的人們徵求意見，說：“想要親附楚國的站到右邊。想要親附吳國的站到左邊。陳國人有土地的，根據土地的所在而分立左右，沒有土地的和親族站在一起。”逢滑正對著懷公走上前去，說：“下臣聽說，國家的興起由於福德，它的滅亡是因為禍殃，現在吳國還沒有福德，楚國還沒有禍殃，楚國還不能拋棄，吳國還不能跟從。晉國是盟主，如果用晉國作為藉口而辭謝吳國，你看怎麼樣？”懷公說：“國家被別國戰勝，國君逃亡，這不是禍殃是什麼？”逢滑回答說：“國家有這種情況的太多了，為什麼一定不能恢復？小國尚且能恢復，更何況大國呢？下臣聽說，國家的興起，看待百姓如同受傷者而不加驚動，這就是它的福德。國家的滅亡，把百姓作為糞土草芥，這就是它的禍殃。楚國雖無德行，也沒有斬殺它的百姓。吳國因戰爭而凋敝，屍骨暴露多得像雜草，也沒有見到什麼德行。上天恐怕正是在給楚國一次教訓，吳國遭致禍殃，也不會太久了。”陳懷公聽從了。等到夫差攻下越國，吳國就重新清算先君時代結下的怨恨。秋八月，陳國被吳國侵襲，這就是為了重新清算過去的怨恨。
齊景公、衛靈公在乾侯會見，這是為了救援範氏。魯軍和齊軍、衛國的孔圉、鮮虞人進攻晉國，佔取了棘蒲。吳軍駐在陳國，楚國的大夫們都害怕，說：“吳王闔廬善於使用他的百姓作戰，在柏舉把我們打敗了。現在聽說他的繼承人比他還要厲害，我們將對他怎麼辦？”子西說：“您幾位只應當憂慮自己不相和睦，不用害怕吳國的侵襲。從前闔廬吃飯不吃兩道菜，坐著不用兩層席子，房子不造在高壇上，器用不加紅漆和雕刻，宮室之中不造亭臺樓閣。車船不施裝飾，衣服和用具，取其實用而不尚華麗。在國內，上天降下天災瘟疫，就親自巡視，安撫孤寡和資助貧困的人。在軍隊中，煮熟的食物必須等士兵都得到了，自己才食用，他吃的山珍海味，士兵們都有一份。吳王闔廬勤勤懇懇地體恤百姓而與之同甘共苦，因此百姓不疲勞，死了也知道不是白白死去。我們的先大夫子常卻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吳國就打敗了我國。現在聽說夫差住宿有樓臺池沼，睡覺有嬪妃宮女陪伴，即使是一天在外頭，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玩賞愛好的東西，一定要隨身帶走；積聚珍奇一心玩樂，把百姓看得如同仇人，沒完沒了驅使他們。這樣做只不過是先自取失敗而已，怎麼能能打敗我國呢？”冬十一月，朝歌被晉國的趙鞅進攻。
哀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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