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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字一句，句句誅心。
魏頌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唇不斷開合著，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無從說起。
女兒已經不耐煩了，擺手道：“行了爸，我得回家了，就不和你說了。”
說著，她就走了。
魏頌想攔也沒攔住，門一關，他站在正中央像個雕塑一樣。
半響，他才緩緩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一直面無表情的陶佩喻。
後知後覺，心臟傳來了鈍痛的痛楚。
他坐回了原來的位子，直直盯著陶佩喻的側顏，嘴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你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真的很混蛋，你罵我吧，打我吧，只要能讓你開心就好。”
魏頌說了許多，但眼前的陶佩喻卻是毫無反應，像個木頭人一樣。
他漸漸紅了眼眶。
從小到大，魏頌從未哭過，但看見這樣的陶佩喻，他卻控制不住的心酸。
他緩緩牽起陶佩喻的手，發現她的手中全是繭子。
這是常年家務的雙手。
粗糙、暗沉、沒有光澤。
光是摸著這雙手，魏頌就知道她的日子是如何的艱難。
一滴淚不受控地滴了下來。
落在了陶佩喻的手背上，掌心之中的手輕輕地顫了下。
魏頌似有所感，緩緩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毫無波動的眸子。
陶佩喻說了第一句話：“你是誰？”
這個問題讓魏頌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快速回道：“我是你丈夫，魏頌。”
可陶佩喻卻是搖了搖頭，她慢慢抽回手，語調沒有起伏地說著：“你不是魏頌，他從來都不會碰我一下的。”
這句話令人揪心。
魏頌用力攥緊她抽離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格外認真：“我是，佩喻，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對不起。”
掌心試圖抽離的手頓住了，陶佩喻一潭死水的眸子有了一絲漣漪。
這一圈漣漪漸漸化作淚水，從眼眶溢了出來。
她無聲地落著淚。
卻比任何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
魏頌心一點一點揪緊。
他攏住陶佩喻的身軀，感受到懷裡瘦弱的身軀，手臂不斷收緊，心疼的在她耳邊說道：“真的很抱歉，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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