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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其侘傺可知。後來還是經由黎元洪和蔡鍔具保,袁世凱才放了他一條生路。
真正令湖南父老望風慕義、簞食壺漿以迎之的事只不過一彈指頃。一九二〇年,北洋出身的段(皖)系軍頭張敬堯揮軍入湘,由段祺瑞授命為湖南督軍及省長,謀事治軍皆極敗壞,湖南父老在壓迫宰制之下傾力抗爭——這當然另有背景;顯然,“湘人治湘”的呼籲不只針對“殺人王”張敬堯,也是一向有“粵人治粵”“贛人治贛”“鄂人治鄂”這一類地方自治呼籲的一個響應。
這不只是地方父老藉以驅逐非在地軍事領袖的口號,也是數十年來時隱時起之“聯省自治論”的再一次抬頭。地方士紳於袖手當局、暌違大勢之際,索性縮節其抱負、簡約其視野,從精神勝利的角度理解,也就看似像是在伸張一地方、眾父老、諸子弟的氣格了。
正當此際,趙恆惕提一旅之師,在譚延闓的授意之下,再度揮軍入湘,一舉趕走了設防不及的張敬堯,成了彼時湖南鄉親的救星,卻為時短暫。
“驅張”是一樁大事,譚延闓藉此而得以重任湖南督軍,再握虎符,趙恆惕居功不小。然而他看得出來,譚延闓真正的敵手,還是他們共同的老同學:程潛。
程潛非但也是留日士官生,與譚、趙同窗,他早年還是嶽麓書院的高材生,新舊學養俱佳,排奡孤介,自視甚高,而性躁易怒,與人凡有纖介之不合,往往寖成芥蒂。民初之“二次革命”以迄於首度(民國七年)北伐,程潛全靠著這股一意孤行的氣魄、格調統領軍隊,從北洋軍腳下奪回岳陽的一役之前,相傳有以“臂纏白布警語以自誓”的豪舉,其詞曰:“奪得岳陽,湖南必生;不奪岳陽,湖南必死。敵人勝我,則中國亡;我勝敵人,則中國存!”
程潛在一九一九年為譚延闓逐出湖南,以免分庭抗禮。他手下倚如左右、親如股肱的大將——叫李仲麟的——卻留了下來。史無明文,這一留是不是儲存耳目,但是李仲麟的日子顯然不好過,他人的部隊鬧餉譁變,他得去收拾,收拾不成,便見疑於主司,成了共犯。這是一九二〇年底的事。
譚延闓畢竟沉得住氣,他引咎辭職,卻讓趙恆惕代有其位,收拾這很容易得罪人的殘局。而李仲麟卻犯了輕敵自大的毛病,沒想到趙恆惕以“驅張”之功代譚而奄有“湘軍總司令”之職,正在炙手可熱之際,一紙令下,便槍殺了李仲麟,居然懸首示眾,讓地方父老為之一愕。
殺李仲麟還有個“弭平兵變”的名目;接下來殺黃愛和龐人銓、剿滅“湖南勞工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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