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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是剛剛刺中山賊的那把匕首。
原來，是這個病秧子替自己解的圍。
陸清桉懶懶地掀開冰冷的眸，接過匕首後用帕子擦起了刀鋒上的血，動作優雅又帶著幾分變態。
玉檸看中了他那雙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若拔了皮削了肉，裡面的骨頭一定很好看。
“好看嗎？”陸清桉突然出聲，尋常的語氣卻使狹小的車廂裡變得危機四伏。
他擦著匕首，看都不看她一眼。
玉檸沒有被嚇到，視線更大膽的移到他臉上，說：“好看，比戲文裡的仙家還好看。”
嗯？
陸清桉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頭一次聽人這樣形容自己。
他側目看她。
女子年紀很小，穿著一身喪服，是個長相清冷、眼神乾淨的小孩子。
陸清桉冷冷一笑，危險至極：“小孩，不要拿我與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家相比，我是閻王殿裡的羅剎，食人心，剔人骨的時候，可一點也不好看。”
玉檸顰眉，不是被他嚇到了。
而是他那句“小孩”……
太侮辱人了！
若是在幾十年前，這人定是要被她割舌頭的。
陸清桉雖然一副病弱之相，著裝打扮上也斯斯文文，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眉宇間那抹殺伐凌厲的氣勢卻叫人倒吸一口涼氣。
哪怕是方景序那樣健壯粗糲的漢子在他面前也會生出幾分怵意。
偏偏玉檸一點也不怕他。
反倒像在欣賞什麼有趣的玩物那般看著他。
陸清桉注意到她的表情：“你好像不怕我？”
玉檸看著他那張線條流暢的側臉，語氣十分平靜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怕一個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