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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即解惑)?”
袁世凱知道說溜了嘴,只好再施展遁甲術轉逃一圈兒:“交涉之人挾日本朝鮮以自重,弟非罵貴邦人,乃罵中朝(按:即清廷)人耳,中朝無人。”
這一轉轉得太生硬,但是迷糊仗終究是混過去了。大帥沒病,朝鮮使者也並沒有挾日本以自重,以致氣壞了大帥,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沒事,就是袁世凱鬧小人而已,這還沒完呢——
在這裡,我們先回頭看看“交涉人”一詞。
早在一八七〇年,也就是壬午兵變的十二年以前,清政府將咸豐末葉(1861)在天津成立的“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之“三口通商大臣”“五口通商大臣”等名義改成一個通銜,謂之“北洋大臣”,由直隸總督兼領,這就是中國外交部的濫觴。名義上管的是直隸、山東、奉天三省的通商事務,實則不斷因為時勢所趨而處理清廷對外的諸般外交、海上軍事、關稅等事宜。“北洋”也成了“北洋大臣”的一個外號也似的稱謂。
壬午兵變前兩年,擔任北洋大臣的李鴻章手下收羅了一位難得的人才——既通曉洋文又嫻熟中文,而且多聞善辯,思慮詳贍,此人叫馬建忠,字眉叔,今人當不陌生,他有一部運用西方語法學概念、開中文語法學之先河的傳世之作《馬氏文通》。
兵變前夕,馬建忠奉李鴻章之命到朝鮮,和列強開會,準備議定多邊合約,試圖確保清廷在朝鮮既不能獨佔、也只好分享的商務利益。這事尚未辦了,兵變忽起,李鴻章立刻派他到吳長慶的大營效命,以誘擒叛首之計,逮捕大院君李昰應,立下一樁大功。
這個背景可以視為袁世凱積極“運動”韓國官員的一個動機。設若他有前知先見的能力,穿越兩個月的時空,會發現當時的“北洋”李鴻章,並無意將馬建忠留在朝鮮襲官掌權,而是希望藉助他靈活的謀劃和熟練的外語,迴天津和法國公使寶海商談解決越南方面的紛爭。這一年的十月十八日,李鴻章便把馬建忠調赴天津去簽約了。
正因為不能盱衡大局,又敝帚自珍,袁世凱亟欲自保,於人多忌,先肆口妄稱朝鮮方面有一挾日本自重的“交涉人”,之後發現金昌熙認了真,必欲窮究誰是這“交涉人”,只好順勢改口,誣指這“交涉人”是“中邦”方面的身份。大約就是在這一次筆談的過程之中,他說著說著靈機一動,乾脆反手大打馬建忠一耙,把先前虛擬出來的這麼一個“交涉人”落實到馬建忠身上。他是這麼寫的:
既與日人通商,顧其勢吾不怪引來泰西各邦以制日人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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