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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論,那麼不久後就會發現,與每個卡拉馬佐夫兄弟發生的爭論,實質上都是在爭論人生。
我年輕時總是能夠認同阿遼沙:他心地純潔,樂於在一切人身上發現善意,並透過奮鬥來了解周圍一切,這些都迎合了我身上作為道德家的那一面。但是同時,就像《白痴》中的梅什金公爵一樣,我內心深處卻也知道,要獲得這種純潔需要付出很大努力。因此我開始明白,那個嗜好理論、嗜好書本的絕對主義者伊凡,在本質上與我更為接近。所有那些生活在貧窮的非西方國家、將說教的自我埋首於書中和思想中的憤怒青年,都與伊凡的無情冷酷有幾分相似。我們在伊凡身上可以看到政治陰謀家的影子。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群魔》裡研究過這些人,而布林什維克革命後繼續統治俄國的還是這些人。(所謂的布林什維克革命,是指為了追求偉大的理想,人們願意走任何極端,不惜訴諸任何手段。)但是這位兄弟伊凡,仍然是一個卡拉馬佐夫。他有諸多憤怒、狂熱和過激行為,他對愛的渴求讓自己飽受傷害,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書中還是謹慎地傳達出一種美好的同情心,讓他變得溫柔了一些。最偉大的要屬德米特里,我把他看做一個遙遠的英雄,至今仍是如此。他世俗,這方面他像他的父親;他和父親爭奪同一個女人,這使他比兄弟們看起來更為真實。但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最容易被我們忘掉。我們注意到他與他父親何其相似,但最終我們卻覺得,德米特里的問題與我們關係不大。我是說,我們在內心深處其實感覺不到那些問題的存在。還有一位兄弟(私生子,同父異母的兄弟)讓我感到害怕,他就是那個小男僕斯麥爾佳科夫。他總會讓我們感到恐怖,猜想我們的父親們可能也有另外的生活,他還會令中產階級對窮人心生恐懼,他們擔心被窮人窺探、審判、定罪。斯麥爾佳科夫在謀殺事發後,採用了簡單、無情、精確的邏輯,證明一個邊緣人物有時憑藉機智和直覺也可以控制局面。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寫《卡拉馬佐夫兄弟》這一外省的家庭故事時,正與政治、文化的惡劣狀況作鬥爭,這是他整個一生都飽受困擾的問題。他寫這本書時,曾與托爾斯泰一道被認為是俄國最偉大的小說家,到他去世前,公眾至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在寫這部小說之前,他正創辦一家雜誌《作家日記》(The Diary of a Writer),其中收集了自己關於政治、文化、哲學和宗教等方面的想法、擔憂以及隨筆。在妻子的幫助下,他出版了之前的幾本小說以及自辦的雜誌。因為雜誌在當時的俄國是一種最受歡迎的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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