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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謝予安放在腿上的手，瞬間收緊，挽起的袖口處，暴起的青筋向手腕內側延伸。
“但若是為了保家衛國，上陣殺敵而沾染上的煞氣，那算哪門子煞氣！身後保護著千千萬萬個百姓的功德，足夠早就夠抵消著莫名其妙的煞氣了！”
謝予安抬眸，看向桐素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多少次，他都不曾想過辯解什麼，唯一一次讓他想要辯解的人就在眼前，可她卻無需自己辯解一句。
謝予安近乎自刨般挖開傷口，“若我當初……屠了一座城池呢？”
“裡面無辜百姓近千人……皆被擋在門內。”
謝予安顫抖著說出讓自己痛苦無數個日夜的緣由。
“是將軍親自下的命令嗎？”桐素看見謝予安面上的痛苦與自責，只問這一句。
“……”
謝予安的沉默，讓桐素心中瞭然。
世上之事，太多意外和差錯，但若是將這些差錯都揹負在自己身上，那痛苦和自責也會隨之而來。
桐素很贊同之前網上流傳的那個段子，多責怪他人，少內耗自己，遇事不決先發瘋。
“將軍，萬事不可挽回，但尚有善後的法子，若讓真正犯下大錯之人逍遙快活，那樣才是真正愧對那些枉死的百姓！”
桐素的話擲地有聲，恍若重重擊打在謝予安的心門，困擾他已久的事情，在此刻慢慢消散。
“你……為什麼信我？”
他們都不信，明明之前同自己相處那麼久，卻還是第一時間選擇懷疑自己。
“將軍能在事後自責後悔，那便足以說明問題所在，真正能狠下心屠城的人，至少不會這般折磨自己。”
桐素輕描淡寫蓋過了此事，但也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當初見證過父親的自殺，才會在對待謝予安一事上持一個至少公正的態度。
“將軍，振作起來好嗎？”桐素扶住謝予安放在膝蓋上的手，一字一句道：“讓那些誣陷您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讓那些百姓，再次見到晉國的戰神！”
這些日子，桐素能感受到謝予安在意什麼，時常看見他盯著自己的雙腿出神。
當初在馬背上意氣風發的人，如何能接受後半生蹉跎度日？如何能接受自己時時刻刻被人照顧憐憫？
“好，我答應你，這後半生，定然叫那些人付出代價！”謝予安回握桐素，黑眸中倒映出桐素的臉，彷彿要將她印在心中。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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