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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得滿面通紅,急忙退後兩步,仰頭時,纖細的脖頸線條婉轉,語意喃喃,“謝郎君……”
她說,“我不知道你在此處。”
緊接著,外面傳來沈清珩的聲音,“念兒,看到時章了嗎?”
少女當場被拆穿,連脖頸都羞紅了。
明媚春光透過紗窗,斑駁映照在她白淨透粉的面龐上,窗前鳥鳴啾啾,空氣中有細小粉塵浮動,書本墨香中,另有一股暗香隱隱。
他們都忘了回答沈清珩的話。
謝淵只記得那雙小鹿一般靈動嫵媚的眼眸,穿著桃紅的衣裙,在爛漫的春日裡,衝他展顏微笑。
仿若心花也跟著她的笑容綻放,謝淵很難說清那一刻心底的感受。
只覺得世間美好,不過如此。
在那之後,他們一日日親近起來。
是了,他也有過顧辭先前那般興奮幸福的時候,心情總是愉悅,除了學業和她,心間再沒有任何事情牽絆。
或許還有一點不同。
他沒有顧辭地患得患失,因為南枝愛他,他一直知道,也深深沉醉其中。
於是他愈發上進,彷彿被什麼催著,精神時刻緊繃,無比渴望出人頭地,榮光加身。
明明南枝並非看重那些,明明她更喜歡“陪伴”,岳父岳母也對他極好,可他就是著急,追權逐利,最終迷失初心。
還記得他們新婚,一同參加宴請。是一位同僚的妻子受封誥命,場面很是隆重。
回程的路上,她靠在他臂彎,半闔著眼睛,對著漸濃的夜色道,“今日李夫人好生得意,席上人人都誇她夫君上進,誇李夫人命好。才二十多歲的年紀,便受封誥命了呢。”
她那時天真的可愛,“可那身誥命服好厚重,大熱的天裡,我看到李夫人後頸上熱得全是汗。”
他好笑,捏捏她秀氣的鼻頭,“我怎麼覺得你比李夫人命更好。”
她聞言坐起身,伸手端著他的下巴,認真思索片刻,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夫君長得可比他夫君長得好看多了!”
謝淵大笑著將淘氣的她摟進懷裡,咬著她的耳垂輕聲道,“我是說,你不用等到二十歲,也不用在大熱天,就能受封誥命。”
她痴痴地笑起來。倒不是因為誥命,而是他正一下一下輕舐她的耳垂,她最怕癢了。
後來,南枝當真成了全京城人人羨慕的貴婦,隨著他平步青雲,她的誥命服飾也愈發隆重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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