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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每一次衝動,總要被程真才身後的那個年輕人給遏制住。每一次的抬手,他都只能假裝撓撓癢,然後再慢慢地把手放下來。
裘懷德說:“我知道,你肯定也是擔憂過憂你家自強的。我還知道你老弟也跟我是樣子的,擔憂歸擔憂,當老子的絕不拖兒子的後腿。管他們能不能夠闖出個什麼名堂來,放他們跟野馬一樣的去闖。”
程真才說:“德哥,你的這個話,算說到我的心窩窩兒裡頭去了。我怎麼可能會沒有為自強擔過憂喲?他呀,跟你家子良一個德行,忙起來的時候,也是好幾個月都不跟家裡聯絡。過年回來,就在家裡呆了兩三天,趕去深圳到今天,也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我能說什麼?還不是等過段時間他打電話回來,我跟他說,你在外頭好生闖,不要擔心家裡。”
裘懷德說:“是的嘛。年輕人,不放他們出去,拴在褲腰帶上,說不定更加愁人。”
裘懷德和程真才之間的相互寬慰,讓裘光明鼻頭髮酸,心喉發堵。
他抬起右手,用手指使勁地揉揉了鼻頭上的大白口罩,接著又雙手緊握在口罩上,輕咳了兩聲。
“你被吹感冒啦?”裘佳霓拍著裘光明的後背。
裘光明搖搖頭,擺著左手,又低聲甕氣說:“沒有。剛才被一根口罩棉絲嗆了喉嚨。”
程真才聞聲望向裘光明。
他的口吻,像是在對自己的兒子說話:“年輕人,傷筋動骨一百天,腿傷沒好,不要逞能出來跑。身上有傷,抵抗力會不好,我看你的樣子,恐怕是被山風吹得有點感冒了。你要好生休養,才會好得快。好了,你幹什麼事情,都才能利利索索的。”
裘光明垂著眼簾,衝程真才殷勤地點了好幾下頭。
裘懷德也望著裘光明,感嘆說:“又是一匹野馬!”